斗转星移,光阴似箭,弹指三十年。从幼稚无知的少年到华发早生的中年,这学校曾与我两度结缘。
当时,汉王有四所中学,各自划片招生。在我升初中的那年,汉王中学从全乡村小选"尖子生",本人侥幸选中。那好像是仅有的一次以这种方式招生,所以我说是与汉王中学有缘。
若干年后我大专毕业,最初分配在别的镇。又是缘份使然,最终又回到了曾经读书的母校教别人读书。
拔剑泉依旧喷涌不息,玉带河仍然静静流淌,今日的校园早已没有了往日模样。
学校的面积大概增加了一倍。几座教学校拔地而起,教师公寓也盖了好几栋。以前石头房子的教室、低矮平房的教师宿舍早没了踪影。宽阔平整的塑胶操场、设施齐备的学生食堂更是当年上学时想也不敢想。
仔细看去,只有校北边大小不同石头垒成的围墙还能让人想起学校初建时条件的艰苦。 校园内两人合抱的法国梧桐应该有很多年了,虽历经沧桑却依然葱茏繁茂,孩子们在它的清爽的树阴里或嬉戏打闹,或朗朗读书,或皱眉凝思,或激烈争辩,一批走了,一批又来了。
望着大树,望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庞,我仿佛又坐在了教室里......
"当,当,当......." 上课铃敲响了,杨老师切着牙进来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手里是他的"常规武器",一根又细又结实的小棍。我的物理一直是出类拔粹的,可这并不表示我有了"免死金牌"一一杨老师是六亲不认的。
吴老师上课一板一眼,却经常"选择性耳聋"一一听不见下课铃声。作业的批改是一丝不苟,出错学生要"逐个过堂"。讲解起来是苦口婆心,循循善诱,孜孜不倦,口干舌燥......印象中吴老师是不用"常规武器"的,因为他有更厉害的武器,那就是他的嘴巴。
永远也不会忘记黄老师化学课上"嘭"的爆炸声,这巨响绝不只是让我们牢记了氢氧混合会爆炸的道理,更是为我们这些懵懂学童炸开了充满趣味、神秘、力量的未知世界。
黄老师是我所有中学老师中最温文儒雅最有知识分子范的老师!
祖老师头永远是昂着的,胸永远是挺着的。他讲课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不用课本就能不假思索地说出一串串地名,一个个地理名词,这叫我们佩服不已。
樊老头会气急败坏地指着我的头,痛心疾首地呵斥"这样下去,尖子生就变秃子生了!"
......
现在回忆起我的那些老师来,心里满是温暖和感动。他们或许没有渊博的知识,或许没有最正确的教育方法,但他们那颗期望孩子好学上进的心是一样的。
我常常在思考,一所学校最重要的是什么?我想应该是老师一一年老的,中年的,年青的老师。他们传递着学校的精神,并将自己的感悟融入其中,不断丰富其内涵,使得学校的灵魂带上了他们的印记。
三十年风刀霜剑,我的中学老师有的永远离开了,大多也退休在家,汉王中学已是他们学生的舞台。他们的一言一行教育和塑造了我,我的一举一动又何尝不影响着我的学生们?
六十年校庆,老教师们、老校友们又回到了学校。曾经的汗水,曾经的泪水,曾经的荣誉,只留在回忆里。望着学校一草一木,望着操场高楼,眼中是无限感慨......
花开花落,岁月沧桑, 法桐黄了又绿, 石头墙头不愿被遗忘。拔剑泉喷涌不息,玉带河流向远方,真诚祝愿我的母校再创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