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 从此以后,只有落花垂怜一段时光
by灰鱼哀莉写书人
原本,一场事故应该缄默于记忆的幽深长巷,埋葬于无人问津的沟壑,昨夜,偶然间路过一个自闭症少女的执迷时光,才惊觉这芸芸众生谁不曾如此任性。
北国江南,桂花已是初见端倪,信安回眸,晨曦从窗外惊醒我。
写下过无数次的相逢,也惶惶不安的随波逐流到淡若自安的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闲庭信步。从孤独一人到满目琳琅,长江的夜空里唯有彼岸的霓虹长途跋涉,湘江的河流上跌落无数璀璨的烟火,凉了一个青瓷如水女子的梦,赣江的江心一屿泥沙沉积,无数白色的大鸟飞跃而过,远处的巨大的城市之眼忘记了睁开。
由此城抵他城,至此处到彼处,梦里还是梦中身的吟哦着半阙碑文,太平街上人来人往,也不过是一个客家女子的短暂停留,陌上花开,在这漫城衰败萧条的轮廓里,看不见一树花开,老旧的公交里咯吱作响的窗敲打着旅人缱绻的梦呓,不断的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破烂的座椅,残缺的扶手,一纵纵的香樟树与灌木从亲吻着高低不平的水泥地,行人匆匆辗转步伐,没有茫然,也没有停留,高楼大厦遮天蔽日的回应着轰隆作响南去的列车。
我没有北往,也忘记了南归,向北由南,南辕北辙的抵达,信安的晨曦惊扰了旅人的梦,淡红色的朝阳缓缓从连绵的山头舒展着疲倦的身子,在这个山头的城市我只是奔波的浪子,而非归客。
夜幕下的长途只有无数此起彼伏的喧嚣的梦,它们的名字是归乡,从那个一夜拔起的城市缓缓归来,而我只是一个途中上车的旅人,寻找着梦中的缱绻长歌。
孤灯一盏,在夜幕里明明灭灭的飘零,出于幽谷,那遥远的时光只留下灰烬。
桂花还未开放,只有一场久别重逢的初相遇,旅人拖着困倦的身子梦归离恨,离去时,桂花落谢,旅人来时惶惶不可终日的憧憬,只留下一把斩断回忆的折刀,已被落花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