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这是李先生第几次在电话那头问我,最近有没有在写字了?我搪塞他说:写是写了,但都不满意,所以也没整理成文和修改,都是一些不成文的只言片语,说完长吁一口气,幸亏他不在眼前,否则分分钟要被他看穿了。
谁知他又接着问要不要发给他看看,给我修改修改,言语里满是诚恳,而我却解读为得瑟,赶紧撇开了话题。
李先生是知道我平日里有随手书写的习惯,他也看过我的一些文字,每次问他写得怎么样,他都说一个字:好!再无其他言语。对此,我自然是不满意的。我希望他能多提一些中肯的建议或是意见也行,可他一个“好”字就把我打发了,让我满满的兴致瞬间熄了火。
可他问起的次数多了,我就越发心虚,嘴硬说,每天跟你通话都花去那么多时间,哪还有时间去思考与书写呢!好像我写不出像样的文字,责任全在他了,这个锅,我双手一摊让他背了去。
他听后也不恼,想了想说,好像也是,那你好好写字,我先挂电话了,说着似乎就要结束与我的对话了,我心里没好气地想,你以为我现在就能写得出来吗!没办法,这个台阶也只能自己下了,于是我们挂了电话,我愣在冰冷的房间里发呆,字呢,不知道跑到哪里撒欢去了。
其实在写字方面,李先生文笔比我好太多,只是最近他都不怎么动笔了,也许是我不知道吧。我一直觉得挺可惜的,也多次鼓励他多记录,并把喜欢的一些年轻作家的微信号推荐给他,他也诚恳地加了,这样我们就有共同关注的好友作家了。
有时他会问我,你看她(指的是某一位青年作家)发的朋友圈没,我说看到了,有时我会读给他听,有时我会问问他有什么看法,于是我们之间又多了一些话题,这成为了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他总是“好汉大提当年勇”地跟我说,你看看我以前写的那些文章,于是骄傲地从QQ空间里翻出来,我只粗粗地看过两三篇文章,那是一些关于他刚大学毕业来苏工作时的迷茫和孤独的文字,还有一篇关于性侵女童的文章,如此敏感的话题,字字中也看出他的痛心疾首和对当下问题的关心。我看完之后内心有些沉重,也从文中窥见了他内心的柔软和善良。
只是如此话题的文字,我是很少写的。一来怕写得不好,惹人嫌言,我的内心还很脆弱,二来我没有那样的思想高度和眼界,所以我的文字,多是记录身边的小事和触手可及的想法,在这一方面,我们俩差太多。
李先生说,他在上大学那会儿,就想当一名记者,他高中时就读《羊皮书卷》、《道德经》,还有一些我只听过的书名,总觉得他是在显摆,上高中那会儿学业都够忙乎的,哪还有时间去读闲书,他听完也不辩解,就提及书中的一两个观点来跟我说他当时读到时的理解和感受,那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而李先生近来却很少写字了,我简单地觉得记录是一个很好的习惯,若是放弃了,多可惜。我常以为,人培养一个好的习惯很难,放弃却很容易,这话,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呢!
有一天,我跟他聊到2018年马上就结束了,感觉这一年什么事都没干成,就是没想到结婚了,捡了个老公。他嘻笑着说,这就是最大的收获呀,我们遇见了彼此,有了一个温暖的小家,这话不假!
后来我“大言不惭”地告诉他,其实我还有个小心愿,希望自己的写字突破10万字,李先生听罢,不以为然地说,那对你还不是小事一桩,我立刻反驳他说你也太高估我了,我现在写出个一千字,都已经绞尽脑汁了,那种傻傻盯着手机屏幕,看着那个等待输入的小字符一闪一闪,你恨不能钻进手机,把它消了去!
他听罢,又改口说,那对你来说还挺有难度的,言语里多了几分担忧,好像立在我面前有千山万水要跨越,我还偏就不信了,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到过年还有两个多月,我一定要完成余下的五万多字,就差立下字据了,而我隐隐感觉,好像又上了他的当!
最近他说,我去给你买个电脑吧,这样方便你码字,看你总是在手机上写,长时间对眼睛也不好。我连忙推脱说不要了,我这才写到哪儿呀。诚然,在手机上码字,常常写完这一段,就忘记之前写了些什么,要多次往前去翻记录,想必这一点,细心的李先生已经察觉到了。
只是在手机上书写更加随心,可以随时随地的记录,待我日后有了进步,再买来当做是对自己的鼓励吧。
自从有了你以后,我的文字中多了一个“男主角”,想到此,我多想引用英国诗人王尔德的一首作品《给妻子:题我的一本诗集》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
我写不出华丽的序言
作为这些短歌的序曲;
我胆敢在此说出的只是
一个诗人到一首诗。
倘若这些凋零的残花
能有一朵你觉得美丽,
爱就会将它吹送,安息
在你的发丝。
当北风与冬天让一切凝固,
一切变成爱的荒原,
它就会低诉花园的絮语,
你就会恍然大悟。
文字,我会慢慢写,写我们的故事,写细水长流;路,我们一起慢慢走,余生,相伴而行,感谢上苍,感谢有你,感谢有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