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义记醉
一
贵州,遵义。新城的某个山脚下,一家中规中矩的中式餐馆的包厢里,一群女子围坐在一个亲切的老者身旁,开心的谈笑着。
这不过是一场普通公务接待,那位亲切的老者正是肖迪的大老板。肖迪倾身听着二老板与对方老板的谈话,脸上变幻着与大老板同频的笑容,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饭桌上整齐排列的白酒,内心深处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肖迪并不是为酒名贵的出生所惊叹,她只是感叹,为何又要喝酒,还这么多……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刚才还笑容可掬地跟我方气质美女二老板亲切交换意见的对方老大已经施施然站起身,举止从容地拿起酒瓶给桌上的酒杯里倒酒。
“少倒一点,少倒一点……”眼看着隔壁二老板那满到要溢出来的酒杯,肖迪开启热烈的祈祷模式。祈祷还是有效的,这不,对方老大已经欠身拿过了肖迪面前的杯子。
“遵义美酒出名,来了遵义,不能不喝点我们当地的酒。给酒杯倒酒也很有讲究,像那种离杯口比较远的我们称之为双眼皮,与杯口齐平的叫双眼皮,而倒到凸起来而不溢出的这种,叫做牛鼓眼。牛鼓眼,是我们对客人最热烈的欢迎……”对方老板估计看肖迪年轻怕不懂当地的习俗,一边倒酒一边微笑着跟肖迪解释。
酒瓶里开出处,一杯不仅满,而且满得凸起来的酒赫然呈现在肖迪的面前。肖迪无奈地欠欠身,挤出一个勉强称得上微笑的笑容跟对方老板表达谢意后,委顿地慢慢坐正。
“韶姐姐,我……”肖迪低下头,扯了扯隔壁的二老板胳膊,正准备商量对策的时候,对方大老板双手端着酒杯再次施施然站了起来:“感谢……,这一杯酒,代表……,表达……,这杯酒我先干了。”说完对方老板站起来,一个仰头,干了。再抬头时,杯口朝下的杯里已经是滴水不漏。
对方老板的酒杯刚放下,周围美女纷纷效仿,此起彼伏的“感谢……”“干了……”在肖迪的耳边萦绕回荡。
“感谢您热情的欢迎,这酒……”迫于形式,肖迪也站了起了,颤颤巍巍的举起了酒杯。
“这酒已经漫出来,肖迪老师慢点喝,别洒在身上了!”许老板看着已经溢出来的酒,温柔地提醒着肖迪。听到对方老板温柔的提醒,肖迪抿抿嘴,生生将已经到嘴边的 “一杯下去可能会醉”咽回了肚里。在对方老板如沐春风的微笑中,肖迪牙一咬,心一横,仰头将一杯牛鼓眼干了。
“肖迪老师好酒量!”欢呼声中,肖迪别回辣出的眼泪,坐了下来。
“你这孩子……怎么一杯就醉呢?”是我方二老板的声音。
“肖迪老师喝醉酒真可爱……”
“肖迪老师要是再来一杯会怎不会更可爱……”
戏谑声四起,肖迪已经充耳不闻,此刻,她正捏着二老板软软的手,傻呵呵地一边朝着二老板笑,一边将脸朝着二老板的脸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