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含真和风溪亭,一人一马飞奔北上,初时还是宽阔的道路,渐渐地路两边树木多了起来,路的痕迹开始不明显,开始进入榕树林,这是北上必经之路。大榕树越来越密集,虽然已入冬,但树叶还未落光,阳光影影绰绰。庞大的枝干有的低矮,有的弯曲,孔含真和风溪亭不得不放慢速度。
这些大榕树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生长,有的要五六个人环抱,有的要好多人才能环抱住。一进榕树林中,孔含真就感受到杀气,但他并未放在眼里。他的心中只担心风溪亭,念及此,拉了拉马的缰绳,速度越发慢下来,并且迅速靠近溪亭。
溪亭似乎也察觉到异常,不过她更相信孔含真能保护自己,稍微稳住心神,看向孔含真。
“放心,有我在。”孔含真读懂了她的眼神,暖心的回应着。
话音刚落,离他们最近的大榕树上跳下来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人。他直接跳到了溪亭的马背上,马一下子受惊,往前就冲出去。溪亭感受到身后有人,扭过身子本能地想把中年人推下去,幸好白马撒腿狂奔,中年人重心不稳,跌了下去。藏在树上的其他人看那人跌落了,瞅准机会全都从树上跳下来,一部分去追风溪亭,一部分拦截孔含真。孔含真反应迅速,立即拉动手中的缰绳,奔向溪亭。孔含真的马比普通的马更具有灵性,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追上,他轻松一跃翻身跳下,马儿也停下来。在世人面前,孔含真并不动用灵力,所以用脚绊了下溪亭的马儿,马儿就摔倒了,风溪亭随之往前蹿出去。
“不会吧,肯定要摔个狗啃屎。”溪亭心里想着,眼见自己就要着地了,眼睛一闭。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接住了自己,立刻睁开大眼,发现孔含真已经抱着自己的腰,没摔下去,迅速扶正自己。
孔含真关切的询问:“吓到了吗?”
“没有,没有。”溪亭的脸唰得红了。就在愣神之时,一个持刀的土匪想偷袭孔含真,他连头都没回,左掌往后方一用力打在土匪的胸口,把这个土匪疼地龇牙咧嘴。和土匪一伙的其他人看老大被人打了,还疼成那样,一下子激怒了他们,纷纷把他俩包围了。溪亭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刚才那一幕,迅速拿出自己的腰剑。在族里的时候,就常常学习剑术。族长说现在正逢乱世,人人都要学,用来防身。从族里出来的时候,她把自己最宝贝的上好腰剑带上了。此时,溪亭手持腰剑站在了孔含真的右侧。
围住他们的土匪是在此处休息,等待劫镖。镖局的人要傍晚才会到达此地,等待的时候看到他俩,服饰看上去并不像寻常百姓,腰间的佩挂之物看上去很值钱,临时起意打算劫笔小财。土匪的头目刚才被孔含真一掌打到了,知道此人非等闲之辈,但事已至此,只能碰碰运气,要是能捞到值钱之物也不错。于是再次带头冲了上去,手中的大刀带着疾风劈向孔含真。
对于普通人而言,孔含真只消一只手就能对付。他和溪亭靠的很近,霎时,他右手推开溪亭,一个左侧身就躲开。土匪头目的大刀还未落下,孔含真已经左手照准他的后脖子,一个手刀就砍去,瞬间就倒地。其他人见状,就想捡软柿子捏,转而冲向溪亭。溪亭好歹也是练过剑的,开始招架那几个人。孔含真速度奇快地来到每个土匪的身后,都是一个手刀就把对方打晕。眼看就差最后一个,溪亭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身子一歪让那个土匪大刀砍向自己,本能右臂去挡,衣袖就破了。孔含真迅速移动到那人身后,打晕了他。赶紧跑过去拉起溪亭的右臂,仔细查看,还好只是衣服破。
“还好没有受伤。”孔含满脸担忧的说着。
溪亭有些糗地噘嘴:“我没事。都是讨厌的石子,不然我能打过他的。”
“嘴硬!”说着,宠溺地用右手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尖,“趁着他们没醒来,我们赶快走。”
说完,他扶着溪亭走到马跟前,双手轻轻一举就把她送到马背上。
两人又开始疾驰,大约一炷香功夫,他们就到孔雀谷的入口处了。孔含真在边界处做了障眼结界,避免世人进来,他趁她欣赏风景的时候悄悄去掉障眼之术,进入后,再悄悄施法遮掩入口。
冬季的孔雀谷中还偶有鸟鸣,时不时的微风吹动,树枝随风轻摆。在这里随处可见原始丛林,要么相连成片,要么独木成林。孔含真为了远离昆仑,特意选择这里。这儿地势高峻、断垣绝壁,不到深冬的话,还能听到跌水瀑布的水声。在这优美的世外桃源,孔含真建造了这座小院,没有漆木大门,没有高墙围院,远远望去就是简简单单的民居。
“哇喔!景色好美呀!”溪亭看到这番景致忍不住地赞美。
“那我们一直在这里生活,可好?”孔含真已经跳下马背,扶溪亭下马后问到。
溪亭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在五华城的经历已经让她愿意将自己交给他,于是羞涩的点头答应,“我很喜欢这里,也喜欢你......”
听到溪亭的回答,孔含真心满意足,牵着溪亭的手进到院子里。
已经在门口等待主人的墨竹远远地就看到主人骑着马回来了,他快步迎上去,先是看了看主人然后看向风溪亭,马上心领神会。溪亭礼貌地微微一笑算是回应墨竹。
“他是我的随从,叫墨竹,今后生活上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孔含真简单地对溪亭介绍。
说完,笑着和墨竹说,“她叫风溪亭,今后就和我们一起生活了,我不在的时候好好保护她。”
墨竹跟随主人已经几千年了,主人的心思何须说明,微笑着点头,“是。”说完,三人向屋里走去。
溪亭很开心来到这里,这里有独特的地貌和美景,空气也充满灵气,但赶路的疲劳和刚才遭遇土匪后的对峙让她很疲惫。孔含真看在眼里,心疼溪亭,拉着她的手迅速来到堂屋。
“溪亭,你先休息下,我去做些吃食,然后再好好休息。”
说完,把身高到自己肩部的溪亭轻按坐在了主位上。
墨竹看到主人的动作后,会心一笑,就出门去安排马匹。
溪亭一个人坐在那里,东看看西瞅瞅,屋里陈设很简单,并且非常干净整洁。已经累得不想动,于是双手杵着下巴观察屋子,看着看着眼皮发沉,直接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孔含真端着做好的菜出来一看,溪亭已经睡着了,没有叫醒她,而是打横抱起溪亭去往东屋,那是他的屋子。墨竹这边拴好两匹马,喂好食,就回屋了。刚进去就看到主人抱着溪亭走进东屋,桌上还放着刚做好的菜,就在一边等主人。
把溪亭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后,孔含真出来了。
“凤王,两千多年了,您终于接受了。”墨竹平静地说到。
孔含真沉默了片刻,慢慢开口,“她,我感觉很特别,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让我想保护她。”他平静地说。
墨竹接着问:“那您,打算什么时候举行仪式?”
“等我把袈迭封印掉之后吧。”
“您确定要封印?他可是您的后裔。”墨竹再次确认。
孔含真嗯了一声,“嗯,你的屋子我用了。”墨竹无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孔含真走向西屋,墨竹只好在院外的储物间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孔含真带着风溪亭欣赏谷里的美景,捉鱼,抓小松鼠,还捉到一只灵猫。这只灵猫,和溪亭相处几日后非常默契,陪溪亭做游戏,去了林中,它就是向导......索性,溪亭把它当朋友,取名字叫久香。
这天夜晚,孔含真看看星象,时候到了。
第二天,正在给小松鼠喂食的溪亭被含真叫到屋里,“溪亭,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完成后我们就拜堂可好?”
溪亭听到拜堂后很高兴,然后回复,“含真,早去早回,我等你!”
听到这句话,含真满意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拉起双手把她搂进怀里。
片刻后,孔含真骑上墨竹已经准备好的马儿,溪亭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好好照顾溪亭,保护好她。”含真冲着墨竹命令道,说完马儿就飞奔远去。
溪亭在这样的等待中过了几日,今日决定带上久香去森林里找些食物,才走了一半,山顶的冰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谷底蔓延,溪亭还未来得及转身就被淹了。灵猫速度快,堪堪躲过回到了院里,墨竹见状带上灵猫空间瞬移躲过了冰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