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的我已经开始怀旧了,难道是因为现在的生活过得不够如意吗?毕业后献身基层,每个月上20-21天的班,早八晚五,几乎不会加班,最近也是农忙季,上班也不会很忙,基本都是在椅子上躺平摸鱼,一个月三千不到,住单位的,吃多少算多少,水电费全包,虽然不是正式的编制,但是也是领导赶不走的工作,只需要在做好自己分内工作之余,利用一切剩余时间去持续性摆烂,间歇性崛起,我也很难评判我现在的生活到底是不是理想中的生活,可我明确知道这不是最终的结果,因为父母老了,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我必须在物质上先解放他们,所以我真的迫切地需要去充实自己,赚钱。我肯定还会再有新的生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记得小时候的我也是别人嘴里的捣蛋鬼,既没有现在这么安静,也没有现在这么难搞,人生分水岭出现以前的我是庄子上的土匪,抽烟上树掏鸟窝,样样都干,样样都精。记忆中家里从小就不怎么富裕,房子是依山而建的土房子,是当时父辈们分家时留下的老房子,上房的两边是两个窑洞,朝东的方向是厨房,里院的地是用石灰板铺的,老家是靠天吃饭的地方,所幸那几年老天还算照顾,也经常下雨,但是下雨的时候房子会漏水,需要找个脸盆接水,那时候好羡慕砖瓦房的人家,一下雨只需要躲房子里熬着罐罐茶享受即可,再不用担心房子会漏水,也不会听到房顶渗出来的水滴打在脸盆里发出的滴答声,后来老爸给两个房顶上都拿种地的薄膜铺了一层,最上面会盖一层土,之后会消停好多场雨,那段时间就不会有之前的苦恼了。
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园子,每年春天的时候我们家老王会种好多蔬菜,还有两棵小梨树,记得当时搬家的时候它已经可以结好几个梨子了,后来听妈妈说搬家之后没人管已经死了,原来没有人气的地方,连小树都没办法活下来。老家的外院里有一棵可能比我年龄还长的老榆树,得两个十岁的小朋友才能环抱住,我经常呆上面吹风,我也喜欢爬上门前那棵歪脖子榆树,扯着嗓子满庄子喊姐姐吃饭。
每年七八月份是我开心又痛苦的两个月,痛苦的是我得去地里拔粮食,一眼望不到头的麦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时候的农民好厉害,每年都会按时播种,按时收割,一切都是纯手工,家家都是几人一驴或者两驴,以及一毛驴车完成一整套种地收获的操作流程,我好像从小就是那个老落在最到现在为止,不管干什么,总是比别人慢上半拍。拔麦子的时候我拔两行,爸妈拔十几行,完了到点大家都开始捆麦子了,就我的那两行还孤零零的毅然站立在空旷的田野里,但是没关系,老爸会出手帮我拔,老妈也会出脚督促我拔。拔完的粮食会用毛驴车拉回家碾,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我可以躺在三轮车上好几个小时,小时候的快乐真的好简单,小朋友快乐的点也真的好奇葩,爸爸或妈妈开着三轮车拉着石墩子在场里满场转着碾粮食,我在车厢里不是躺就是喊,好是痛快,好开心。
爱看电视真的是大多数孩子的天性,朦朦胧胧的他们,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好奇,电视满足了小朋友们的好奇心,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家的第一台彩电浩浩荡荡的被抬了进来,自此我们过上了彩电生活,早也想晚也想,为了看电视,无所不用其极,使上吃奶的劲跟父母斗智斗勇,只为多看一眼,那时候最开心莫过于爸妈去姥姥家,望着他俩走,看着他俩来,家里的那辆老式摩托车为我们看电视剧放哨做出了巨大贡献,那轰隆隆的声音绝对响彻天地,人在山顶骑,声从谷底来,提示我们关电视的时刻到了,自以为很聪明,其实摸一下电视屁股还是热的,小孩子还是很天真的,小孩子也很好骗,爸妈说电视看多了会爆炸,然后也会看一会,酌情让它休息一会,也是很讲原则的了。那时候还以为电视里的都是真人,被枪射死了就真的死了,现在想想,那得多费人呐!
只是后来呀,后来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我明白人得朝前看的道理,我也明白人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但是生活有时候不如意的时候过去的美好也可以是一味调味剂,提醒你时刻记得你生命里的大多数时候是美好的,人只有把自己的人生无限拉长之后,才会看到现在所经历的不顺心和不如意算不得什么,只是经历,你无需烦恼和自责,只管向前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