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02

曾经的三秋

丹桂飘香收种忙,

忘却云烟共飞翔。

添加霜叶染秋季,

天高云淡映稻香。

生长在长江边上的我们对三秋并不陌生。秋收冬藏,也许只是北方的秋天。我老家还要忙秋种。忙碌起来不亚于双抢!这边收割稻子,红薯。那边又要抢着在立冬之前种下油菜、小麦。只因为天气凉爽,可以干一天到晚的农活。虽然身体辛苦些,但也充实。随着星月轮转,岁月变迁。三秋已不在驻足在家乡的季节中了,渐行渐远矣!今日,我打开记忆的门扉,再次重回那段温暖、恬静的日子。

挖红薯,是孩提时熟悉又繁重的体力活。家中地里是成片的红薯。一季下来足足有好几千斤的地瓜。霜降之后,红薯叶子乏黄乏紫。在秋风的作用下也老了,根部的已枯萎。早晨去学校之前,去扯地里茎梢上的红薯叶子回来喂猪。三五成群的小朋友们,点缀在秋天晨曦中的乡间里。红薯地是一片一片的,广袤的。清晨的露水打湿了我们脚上的球鞋;微凉的秋风拂红了我们的脸颊。最可恶的那褐黑色的红薯叶的汁,染在我们的粗糙的小手上。几天都洗不下去,抠都抠不尽。有时在学校,就用削铅笔的小刀刮去。不小心也会割破皮肤。可还是开心的,更有期待!放学回家,锅笼里有自己藏起来的烤红薯,美餐等着呢。

门口的炊烟已袅袅升起,从那里传来家人们亲切的呼唤:“大丫头,小丫头回家吃饭了”,放下手中的红薯藤,飞奔在乡间枯黄的小路上。油炒饭、红薯粥,犒劳一大早上的辛苦。下午放学时,我们在路上也不敢怠慢,地里成堆粉红的红薯似一个个娃娃,躺在那里。等我们亲抚!挑大个儿的放在一起装筐。父亲挑回家单放起来,那是准备洗山粉的。中不溜,看样好的,要放到地窖里,等来年粮食不济时吃。它已成为餐桌上的主要粮食。夕阳染黄了田野,也渲染了收的喜悦。大人们在土地上忙碌着,说笑着。小孩们也在地里打闹着,追赶着。那时的秋天是热烈的、沸腾的。

晚上,一家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拿出大盆洗红薯。没有清洗球,就用稻草攥成小坨,在水里擦去红薯上的泥土,残渍。粗心的孩子总是擦去了红薯皮。到最后稻草碎了,也柔软了。成了草精,软绵绵的。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几天。白天,门前屋后簸箕里,编织袋上准晒满了白哗哗的红薯粉。走在路上能闻出红薯的幽香,淡淡的,清新的。宛如大自然飘来的清宁!让人轻松。此刻鼻关已掠过久违的味道。

记忆最深刻的是,我出嫁第二年分家了。从来没拿过耙锄的居然也上山挖红薯。对着满地的红薯,望而畏之!怎么办?学着他们的样子,抡起耙锄,举得比头顶还高。刚开始站在地沟挖,感觉不得劲!就骑在红薯地坝上,从面前开始,山地比较结实,费了半天劲,才给挖开。红薯还真不小。可挖出来的总是给挖破了!不管,挖完就好。家中孩子还等着吃奶呢。我埋头奋力的挖着!“傻孩子,你这样挖,姿势不对,会把红薯挖坏挖破的”,我抬起头,是隔壁的小叔。他走过来捡起地上我挖破的红薯,摇摇头“可惜,可惜”,我愣愣的、气喘吁吁的看着小叔。他接过我手中的耙锄,示范给我看。按着小叔说的,改变了姿势,红薯破的还真少了。等到挖完时,我的双手全起了血泡!都不敢使劲,也不敢碰。过些日子回到娘家,说给父亲听。他流泪了,我笑了,却笑出了眼泪。

当大地胞胀着丰收的喜悦时,同时又在孕育着下一个崭新的季节。忙着种油菜了。从前生活的节奏很慢,生活质量也很清苦。两亩地的油菜,父母们要在地里劳作三四天。一垄垄望不到头的油菜地,都是人工耕种。整块的稻田经过犁翻过来,再用锄头勾勒出每垄一米左右的油菜地。翻晒过来的泥土都要用锄头碾碎,纵横交错均匀的挖出小坑,坑里面先灌进水粪,再撒上菜籽,最后掩上土粪!艰辛的持续几天。生活上也没有太多的荤菜。记得整个三秋下来也卖不了几回肉。印迹中,那年种油菜,奶奶杀了只鸡。我和妹妹高兴坏了,中午放学早早地跑回家。闻着厨房里的香味,迫不及待地喊回田野里干活的父母回家吃饭。欢悦、嗲嗲的声音回荡在村庄的上空。父亲中午也喝上一杯,妹妹和我贪婪地吃着,鸡腿  肉多的,都让大人们夹给了我们。唇舌的回味,岁月的温馨。一直隽刻在心间。

时光荏苒!在一寸寸老去的光阴里,将对往昔的思念,收集成一沓沓回忆。装订成册!静放在岁月的某个角落。想起时,倚过去闻一闻久远的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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