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攥着张主任蓝纹领带,手猛地发力,把那张肥腻的脸往红木办公桌上按。
"咚" 的一声闷响,桌上的青瓷笔筒震得跳起来,笔散落一地。
"你看上苏晴的时候,有想过今天?说呀,快发表获奖感言呀。"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片,刮过张主任的耳膜。
张主任的额头磕出了血,混着唾沫星子往下淌,糊住了眼睛,他双手挣扎地抠着勒住脖子的领带。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说不了话。”李默轻描淡写地说着。
李默突然一松手,搞得张主任一个踉跄。
张主任贪婪地吸着喘着粗气。
"不是,我也…… 不知道…… 她有…… 对象…… 了呀!" 他含糊的辩解里带着哭腔,比娘们还娘们。
李默嗤笑一声,脚碾过地上的钢笔,笔帽裂开细纹。
“我不是让你洗好澡,等我嘛!!”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老相好说的话?”
李默一声声,一句句地质问。
“你连她的话,都没放在心上,你凭什么跟我比,你有什么好的。”
“是是是,我怎么能跟您比。”
“我让你站着了?”李默厉声道。
张主任小声嘀咕,“你也没让我坐着呀!”
虽口嫌体直,他直接跪了下去,“祖宗大人,你就放过我吧!我要是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肯定,我肯定就……”
“你肯定就什么,说呀,你快说呀!”
李默一个暴躁,直接踹了过去。
张主任飞了二里地,头朝下,俯俯地靠了过来。
"你不是最喜欢人妻了,不是人妻,你还看不上了。" 李默俯膝盖顶住张主任的后背,把他压得像只被钉在案板上的猪。
他翻查苏晴的手机时,还记得手机里张主任跟兄弟吹嘘:"已婚的玩着才刺激,不像小姑娘,黏人得很。"
张主任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肥硕的身躯在地板上扭动,西装裤裆裂开道缝。
"冤枉呀,这不是真的…… 还真不是这样……" 他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试图摆出平日里训斥下属的威严,可声音抖得像筛糠。
见李默没有说话。
张主任哆嗦着扬起手,左右开弓扇自己的脸,"啪!啪!" 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李默转身坐进张主任的真皮摇椅里,椅子发出"吱呀" 的呻吟。
他看着张主任把自己的脸扇得红肿如猪头,像在看一场拙劣的马戏,【苏晴,这种人真的值得你为了他,背叛我?他到底哪里比我好……】。
桌上的中华烟盒敞着口,金闪闪的包装刺得人眼疼。
张主任谄媚地爬过去,捏起一根烟递过来,打火机"咔嗒" 响着打了三次火。"李总,您消消气……"
李默没接,脚轻轻一勾,把旁边的垃圾桶踢到张主任脸前,他没心情Wan弄他了。"你还不打算说实话?" 他指尖敲着扶手,节奏和当年在组织里倒计时杀人时一模一样。
"什么…… 什么实话……" 张主任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肥脸挤成一团,"我真的知道错了,大哥,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李默忽然停了手,指尖抚过左脸颊那道浅疤。
那是三年前退出组织时,老鬼用刀片划的,说"留个念想,别回头"。
他盯着张主任汗湿的发际线,慢悠悠地开口:"你和白齐先是什么关系。"
"白齐先" 三个字像道惊雷,张主任的脸瞬间褪成死灰。他猛地僵住,手还保持着递烟的姿势,瞳孔缩成针尖。空气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像破风箱在拉。
"扑通" 一声,他整个人瘫在地上,额头死死抵着瓷砖,声音抖得不成调:"我不…… 认识……"
李默笑了,笑声里带着铁锈味。"算了,也不为难你了。"
他站起身,理了理皱掉的衬衫袖口,"白齐先的手段你应该比我清楚。"
张主任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扑过来,死死抱住李默的裤脚,指甲几乎嵌进布料里,他从皮鞋的反光里看到卑微的自己。
"李总,李大哥!这件事,你能不能不找白齐先!能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他涕泪横流,"我给你钱!我把所有钱都给你!我还有套房在郊区……"
"呵呵。" 李默抬脚挣脱开,没再看他一眼。
办公室的落地窗开着,晚风卷着樟树的气味涌进来。
李默站上窗台,回头瞥了眼瘫在地上的张主任,像看一摊烂泥。
他纵身跃下,身影在夜色里划出道利落的弧线,落在二楼的遮阳棚上,再借力翻到地面,动作轻得像片落叶。
张主任在他消失后,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他看着落地镜里那个肿得像猪头的自己,突然咧开嘴,想笑,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为什么tm要接这个b任务……】
【为什么不能继续捡破烂的生活……】
【为什么不多陪娃几天……】
【苏晴呀苏晴,你可害惨我了……】
桌上的紫檀木盒子敞着,里面躺着把乌黑的手枪,是白齐先上个月"借" 给他防身的,也是给他解脱的。
他颤抖着拿起枪,金属的凉意顺着掌心爬上来。
手指扣住扳机时。
"砰 ——"
枪声刺破夜空,惊飞了树上栖息的夜鸟。
半小时后,李默站在街对面的路灯下,听着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嘴角勾起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