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老家阿姨
福二走进另一间会议室，见到早已等候在此多时的沈阿姨。
“警察，你们可要逮住杀人凶手啊，太可怕了，太可怜了，那么好的姑娘，几天前我见她还好好的，说死就死了，青天白日，这是什么世道啊！造孽啊！”
沈阿姨一见到福二，说起惨案，不禁老泪纵横，拉着福二的手，像见到亲人似的，激动地说个没完。
福二赶紧制止她，说：“我特别理解你的心情。为了尽快抓住凶犯，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现在呢，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是，是，你问吧，我什么都说。”
“你为张海琳工作多久了？”
“将近两年吧，从她搬进别墅之后，就来了。
“你具体做什么工作？什么时候？你住哪里？”
“我每周日来一次，上午过来，打扫、清理全屋，洗洗她一周攒下的脏衣服，偶尔帮她做一顿午饭。我在附近的758区，租住一间平房。邻居是一个不男不女的画家，整天和一帮流里流气的人一起抽烟喝酒打牌，没见干什么正经事。现在的年轻人啊。。。。。。”
福二见她似乎要长篇大论，讨伐当代年轻人，赶紧打断她，问：
“她是怎么找到你做这一份工作的？”
“我是她老乡。那年春节串门，听她妈说起海琳在北京，家里要找人做保洁，我就毛遂自荐来了。说起来，我是看着海琳长大的。我们老家那个村，真是穷啊。她可是我们村的名人啊！从小就聪明好学，会读书。她有一个哥哥，蠢蛋一个。到了中学，她家里说，没钱供两个孩子读书了，让她辍学。她不干，连夜跑出家门，翻山越岭，走了几十里地，到她一个远房叔叔家哭诉。叔叔是一个包工头，在京华市承包工程，赚大钱了，答应资助她。就这样，她才能继续读书。孩子真是争气啊，三年后考到京华，是俺村第一个大学生。”
“最近一段时间，你是否发现她有什么异常情况？”
“啥异常？”
“就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有什么陌生人突然来找他？或者在宅子附近转悠？”
“哦，明白，明白，倒没有见什么陌生人来这里。不过我说不准，我不住这里，也不是天天来这里看着。”
“再使劲想想。最近是否有认识的熟人，来过这里？”
“早说熟人嘛，我记起来了。有一个老乡，是村西头钱麻子家小儿子，好像和海琳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大约一个月前来过。据说，当初还是海琳介绍，去她单位上班。”
“他叫什么名字？”
“叫钱柱子，排行老三，村里人都叫他钱三。”
钱柱子，钱三，福二在本子上记下这个名字，又问：“你刚才说的她叔叔，叫什么名字？怎么联系上他？”
“她叔叫张红卫。他的电话嘛，我可没有。人家都是大人物，有钱人呢，咱可高攀不起。”
福二在笔记本上写下张红卫三个字，又在旁边划了一个问号。
“你听没听说，谁和她有仇？”
“没有。”
“最近，她收到过恐吓、威胁电话、短信或信件吗？”
“”不知道。”
“如果一个人要杀她，你认为那个人会是谁？”
“杀人？我可不知道。啊，记起来了，有一天，我正打扫厨房，远远听见从卧室里，传来她和一个吵架的声音，吵得很凶。突然，男的说了一句，我要杀人，把我吓坏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是三个月之前的一天下午。”
“那人是谁？在这里面吗？”福二给她看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吴良。
“那天好像是他。他常来别墅，我有时见过他，有点印象。”她指着吴良说。
“今天的问讯，就到此为止。请保持手机24小时畅通，最近不要离开京华。一定需要离开的话，先提前和局里联系。”
福二掏出钱包，拿出十元钱给沈阿姨，作为公交车费用。她开始推脱，说她不差钱，海琳给她的酬劳挺高的，根本花不完。
福二诚恳地一再坚持，阿姨才收下这十元钱，千恩万谢，便走了。
福二给摩丝发了一条短信：“在海琳老家，看看能否查到她叔叔张红卫这个人的信息。还有钱柱子，又名钱三这个人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