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暖融融的,外公高高翘起的大姆指肯定了孩子们的计划,得到赞许的孙辈们喜乐开心!外孙张磊搭在外公与外婆肩上的胳膊放下来,与外公外婆十指交叉稍稍用力捏了捏两人的手指,然后举起二老的手背轻轻地碰了碰说道:六十年️!一天一天的过,真不容易呀!
外公侧过头来看着外孙另一边满头银发的老伴说道:辛苦了!老婆子。
外婆抬起头瞋怪地看了一眼外公:就会嘴贫,哄死人的不偿命,哄了一辈子了,还哄!
晚辈们哄堂大笑,笑声惊动了在里屋午休的思念,俩孩子听到哄笑声从里屋跑了出来,各自扑入自己娘的怀抱中。
"给思念晾杯水喝,"杜伟喊向张健的时候人家的一条腿已迈入厨房去拿杯子。
"谁玩大富翁?"那边欣儿说话了,"我",张磊从外公外婆中间嚷着跑了出来,大长腿儿踮了几步就跑到了榻榻米上,欣儿看着他急急地跑过来笑着。
公子公主紧跟着也跑了过来,思思,念念,杜伟后边跟着拎着两杯子的张健,年轻人们把个榻榻米上的小方桌围了个水泄不通。
"走吧!咱俩去爬楼梯去!"玲玲叫晓春。
去年九月二十三日上午十一点多脑出血摔倒术后,玲玲对晓春的锻练问题特别重视。
"你们去锻练吧!我做饭,多锻炼一会儿,过年的晩饭好做,都是现成的。"大姑姐边擦茶台边说。
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洗抹布回来又开始擦抹茶几上,边擦边微笑着对爸妈说道:"你俩也出去走走吧!"姐姐对坐在沙发上的父母补充了一句。
"走吧!他爷!"奶奶比爷爷小六岁,这个属猴子的女人淘气顽劣地对老爷子说道。
爷爷笑呵呵地答应了,两只手忙忙乎乎又找打火机又找烟盒,屁颠屁颠儿地响应着。
儿子儿媳和公婆前后脚走出家门,姑娘开始在厨房里叮叮咚咚的忙碌起来。
儿子儿媳从安全门出去爬楼梯!他俩一般爬十七层三个来回就够了每天下午的锻练量。
老俩口坐电梯下到一楼,刚出楼门,迎面遇上了自己的学生李政民,学生双手热热地握着张老师的手连声说:哎呀!张老师!多少年没见了,你们好!你们好!说着又转过头来抱了抱师母连声问好!
文革后恢复高考第一年政民考上大学,分配到水利局工作,娶了个媳妇是个老师,一直住在镇上。
孩子遗传了爹妈的基因挺喜欢学习的,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政法系本硕连读,孩子听话省心,他们俩退休后正赶上村子拆迁就回村里住了。
今天是要上楼去姨妈家吃饭正巧遇上老师与师母,想想都有十几年没见面了,看孙子,照顾老人,各忙各的。
师母看着政民和老师递烟,点烟,想起了他们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李政民,张国保,郭拉玉几个孩子正是十七八岁,天天晚上都来老师家聊天。
东南西北什么都说,你一言我一语的。老师那时候年轻,和孩子们共同语言多,好沟通。
经常师母做好晩饭大家就一起吃,老师家地里需要干活时一大帮孩子一起出手一个上午就把老师家地里的玉米连收带拉整回院子里头晒上了。
记得有个叫四根的学生,长得眉清目秀的,单眼皮,白皮肤,腿长的白衬衣扎到裤子里头咋看咋好看,嘴巴像抹了蜜,见了人不笑不出语。
天妒英才!他是村子里第一个学会开手扶拖拉机的青年,一天早上他送农肥到地里去的时候车身侧翻,四根的腿被扎在车下。
从医院里回来后他的两条裤管是空的。再后来听说装上了假肢。
命运捉弄四根,但四根不气馁!他刻苦自学《易经》,学会了看阴阳五行,方圆几十里婚丧嫁娶择日选天干的小有名气。
国保和政民一样也是文革后第一批被录取的学生,毕业后分配到镇上工作,后来去了公证处工作。
找了个媳妇叫小珍。父母不同意,自由恋爱,媳妇学习好,国保托人把小珍弄到学校当自办老师。
小珍教学工作完成的挺好,但就是管不住学生,过不了学生纪律关。
往往是捣蛋学生没管住,却把自己气了个半死,最后告诉国保不干了,回家和婆婆又处不来,只好搬出来自己过。
但国宝喜欢小珍,自找对象没怨这句话常常挂在嘴边,成天价边走边说边乐呵呵的!
人这一辈子!怎么活的都有,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只要有心劲儿,什么样子的人生都可以出彩的。
你看张老师的学生一茬一茬的,小时候学习好的,成人后未必过得很好;怪不怪?往往是那些小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长大后反而出脱的挺争气的。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师母正想着,听见政民好的!好的!连忙回过神来,又名听见老师和自己的得意门生政民又说了一句:六月份见!
师母知道老头子开始通知学生了,拉了拉他的手说:还早着呢!
政民笑着说:人多!通知着通知着六月就来了。
仨人哈哈哈大笑,笑声中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