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如歌,大概是的。
凌晨,渐有雨丝,淋在脸上湿湿滑滑,虽然已不像冬日锥骨般寒冷,但依然禁不住打个寒颤,鸡皮疙瘩瞬间便爬满背脊。
行走其间的时候像一场纷扰别有用心的沐浴。耳边的机械轰鸣之声渐远,勉强可闻但是显得尤其不真实,像前几天乱七八糟毫无衔接点可言的梦境一样。
信步由缰,放脚步四处踢踏,没有目的地,也不赶时间,自然如游魂无异,如果遇到夜行人,应该会吓到对方吧。我是不怕的,反射弧已经麻木的似乎被无限拉长,后怕亦不会有,若有所遭遇,且随他去,反正已失无可失。
起风了,地上零零碎碎都是不远处桃树上飘落的桃花,在微弱的手机光亮下像燃放烟花之后留下的碎屑,像大朵大朵簇拥在一起的雪花。
整棵树也是静默的立在风里,立在雨里。枝桠刺向天空,哗哗作响。并不能猜测他是在沉睡还是在揣摩。
植物啊,虽然身不由己动弹不得,但是认命的本事似乎是第一,能活便活,不能则枯。
有时候,认命也是一种福气,挣扎是徒劳,不如坦然。
抬头看天,穷极目力,依然毫无收获,只有漆黑一片,倒是远处群山上的大块白色岩石很像是镶嵌其间的云朵。
时不时有赶路的车辆疾驰而过,灯光扫向道路两旁的民居房和远处高架桥轮廓,也不知是否有打破它们的酣睡。
风更大了,雨也更加细密如花针,身上的最后暖意早已被搜刮干净,片甲不留。早已过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少时光,若不是心中极度苦闷无法排解,又何必雨夜夜行,怎么看都有自虐神经质之嫌。
到河边了,水流潺潺,奔涌不息。找个石头坐下来,静心思考,但是思绪之松散,想聚集一处都谓之难也,更何况排解之。
注定徒劳,那么就更简单一点吧,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做,等到差不多冻成冰棍了再滚回去,被褥的温暖也会被放大很多倍。
耳机的传来Adam Lambert高亢的whataya want form Me, 大概是有共鸣的,像是一场对着某人的盛大的呐喊,却又带着娓娓道来的深情。
也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直到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重新回想一遍,除了感慨世事无常,光阴易耗之外,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的交织让我无法形容那究竟是怎样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情感,酸涩又甜蜜,漫长又短暂,忧虑又感恩,充满期待却又绝望。
未来不可知,那且跟着心走吧。
一望可相见,一步如重城。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奔跑起来的时候,脚下生风,雨便在身后了。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鲜活又清晰,这一刻让我觉得我正在用力的活着。
重新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关上门,风雨便被关在很远的囚笼里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狼狈不堪却不忍责怪。
要不然来一场低烧吧,晕乎乎的感觉可以让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此刻耳机里正好传来“ Just don’t give UP,I’m workin’ it out,Please don’t give in,I won’t let you do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