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骗你们,我看到一只猫坐在马桶上上厕所。
在我推开厕所门的时候,小咪正在用力。它看了我一眼,若无其事的喵喵叫两声,试图用叫声装傻。
但是我不傻,它瞪圆的眼,分明透露出一丝人性化的愤怒。我早就看它不对劲了。感觉把它往考场一扔,没准能考上大学。
这不是我头一次发现身边的动物不对劲了。之前喂鸽子,我就发现一只没抢到粮食的灰毛对我怀恨在心。我临走时它甚至想往我身上扔排泄物,还好我躲过了。
思绪回归到小咪身上,我决定还是不打草惊蛇,把厕所门掩上,我回到餐桌上。
二
我的舍友是一个优雅的女性,她喜欢穿套装的裙子,再搭配一个棕色小皮包。但我总有些怕她,当她没有表情时,总让我不敢说话。
我们基本不聊天,只是偶尔问一下谁洗碗。但当我坐下时,发现她好像要开口说什么,于是我看向她。等了一会,她毫无说话的表示,并且安静的把饭往嘴里塞。
房门外的有鸟在叫,刺耳的叫声此起彼伏。
我疑心这个世界终于显现出混乱了,不然今天为什么哪里都不正常?我定了定神,再看向我的舍友,天呐!这哪里是我的舍友,分明是一只动物!
这世界开始乱套了。
三
我盯着变成动物的舍友,它也定定的看着我,没有表情。
我继续坐在桌子前,心里有种想跑的冲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跑。它拿出一块饼干,站直身体,开始咀嚼起来。那口腔里的声音那么大,散发着一种动物性。好像狮子或者老虎在啃食其他动物的骨头。
我想我应该跑了,为了不惊动它,我慢慢站起,假装漫不经心。迈出一只脚,我告诉自己,“不要慌。”
它突然张嘴,桀桀的叫起来。竖起毛发,眼神阴鸷,好像要跳过来啄人一口。我吓了一跳,腿上的力气终于恢复,夺门而出,甚至不敢回头。
跑到街上,我想拉住一个人,告诉他世界乱套了。但是我没能找到一个人类,我只看到满街的动物。惊骇之余,我拐进一个小巷子。
我定定的想,人在有了自己的意识之后,总是有意无意把自己和其它动物区别开来,又通过圈养和驯化把这些动物彻底变成人类的奴隶。但归根到底,人也是动物的一部分。身上有动物性岂不是很正常?假使有一天人们把衣物褪去,不遮掩自己的动物性,也不该这么诧异。
我脑袋一片混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想这些同样混乱的话,我觉得也许是我在逆着车流走了。
我使劲回想,如果大家都是一样的奇怪,那么最奇怪的,就有可能是我了。况且我刚刚还在想什么人类,动物的话题,这就使我变得更奇怪起来。现在谁还思考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呀,大家都喜欢扔给手机几十秒,然后获得一个笑容。
我终于悟了,原来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