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细谈。
很早就想写个什么的,但奈何不知道写什么好。这不,又到了别人“每逢佳节胖三斤”的日子,年它来了。
回忆细数到前年,从沿海回归到家乡,正逢春节临近,于是按耐住性子在家小耍了一段时间。过年当天,和别人家里一样,从集市里买了很多蔬菜肉食冻品囤了起来。过年当天就我和奶奶两个人静静的过着,一切都习以为常。到了深夜十二点,天空中飞起了几颗烟花,也算是给我们一个小小的安慰罢。可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望着远方点亮的地方,内心埋怨斥责声一片。
我不知道“过年”对于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词语,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但是我却知道“过年”他变了。
还记得最喜欢过年的是什么人吗?你肯定能轻松回答:小孩。对,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不紧预示着可以吃好吃的,还有一大堆礼物等着你,也代表着寒假假期。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过年的样子吗?
能告诉我你心目中过年的样子吗?
每个人的童年都和过年有一场分不开的约会,记忆中的过年都是快乐含着兴奋的。记得那时候,姨会带着表弟来到我们家,我们几个小孩子凑着一点钱买上一两盒刮炮,走哪都是惊叫声和笑骂声起伏。过年前几天,我会乖乖搬个桌子坐到门前石梯旁写作业,只为了等待着惊喜大门的打开。门前的大巴车只要在家门一停,我都会侧着身子看看,总是天真的相信下一辆大巴车上会走下那个带着礼物的人。每次等到了都会兴奋的跳跃着,满院子的叫着,或者追着看礼物。
大人们真的很厉害,一双勤劳的手能做出一道道非常美味的饭菜,看着接二连三上了餐桌的菜,手中的筷子都快捏弯了。我们一家小孩子刚好凑一桌,哥哥姐姐都会先替我们尝个鲜,有时候我们都会撅着嘴白眼望过去,真想学着大人将他们的筷子打掉。最开心的除了我们,还有桌下的小狗,努力的摇着尾巴像极了某些人。
通常到了过年这一天,大人选择了通宵麻将,而我们和爷爷奶奶们就凑到电视旁等待着春节联欢晚会,但在我记忆中,从来没看完整过,要么睡着了,要么就偷偷躲起来和表弟吃起了零食,现在想起来也是心中一阵“哈哈哈哈哈哈”。重头戏不是春节联欢晚会宣布新年到来了,而是每当十二点整,整个村庄将迎接她从所未有过盛装,头戴着满天烟花,身披璀璨花火,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一直要响到大人们吃宵夜才停止。
家里穷,这是我记忆中对家唯一的差评,所以压岁钱这一种奢侈的名贵品一般不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那时候的路边捡到一毛钱还可以开心一整天,那时候的辣条也是一毛钱一根,贼好吃,只有在学校旁边的路边摊能够随意享受。甚至登上过心目中最好吃排行榜首位。
接着几天就是轮流着去亲戚家走访,即使闹着脚疼也得坚持,有时候奢侈一点,就可以坐着和爸回家一样的大巴车去亲戚家,那种感觉是一样的。表弟家那边的是游戏机,表兄那边可以钓鱼,舅舅家有过年专属老鼠肉,都是需要挨个品尝的。
这些都是占满我空间的最大回忆,一直被我存放在最完整的那一页。是不是人生空间都有一定指数,达到极限就内存不足了呢?
褪掉了少年的那张皮,追向了远方,才明白当初为何夸父会逐日了。以往听着就觉着夸父是个傻子,如今才明白这是对希望的憧憬,也是不得已而为。
之后过的年几乎都是在外过的,成都,南充,西安,泉州,佛山,那种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感觉只有到了过年那一天被放大,喜庆还没到,孤独感就迅速袭来。
记得2011年左右,在西安过年,过年就放了五天假,索性选择不回家,就在西安过。没有一个人在异地度过一个年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也是刻骨铭心的。西安的冬天下着雪,尺厚。宿舍没有做饭的地方,只有买很多零食之类的回去,当我浪了一天回去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不亚于陨石撞击地球那种感觉。来到宿舍门,才发现自己没有开门钥匙,当时懵逼了,遂想着侥幸的心态敲门喊了声,都快抱着去网吧过年的想法了,然后……然后突然门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种天无绝人之路的感觉刹那间让我忘了我还在异乡过年的那种失落感。进到宿舍,把电脑打开,放个电影,烧一壶开水泡上一碗面,到了凌晨才睡去,就这样度过腊月二十九的夜晚。第二天一个人,两件衣,三步四步上公交车,最后去了西安最出名的回民一条街,去了古风感十足的城隍庙,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
在外过年的异客,眼中不是年,不是节,有的只是无奈和心酸。
直到前年,怀着对过年的期待回到了老家,还像幼年时期一样,守在家门等着,结果人没等到,自己先饿了。放下执念,只因为一句“你长大了”,买菜,洗菜洗米,切菜炒菜,填饭,家里就成了五个人四人在外,三人不回来过年留我们两人在家过着一个年。
原来,一切都变了。
鞭炮声哑了,没有小孩玩耍嬉笑,麻将也遗忘在角落了,肉依旧是肉,菜依旧是菜,味道却变了。始终不变的只有,桌下的狗子谄媚的摇着尾巴讨好的样子。
年又来了,我该去哪里呢?人可以很多选择,但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