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婆娑的看完,久久的看着蓝蓝的封皮,像是满眼星星般闪烁,望着“Yu Hua To live”仿佛全家福,上面的人多了少了,多了又少了……
我看到老人的脊背和牛背一样黝黑,两个进入垂暮的生活将那块古板的田地耕得哗哗翻动,犹如水面上掀起的波浪。“二喜,有庆不要偷懒,家珍,凤霞耕得好,苦根也行啊。”一头牛竟会有这么多名字,只有福贵知道,他们永远活在他心里。
家珍,福贵的太太,我能记得的是那身体撑在拐杖上向我们招手,她抬起胳膊时脑袋像是要从肩膀上掉下去的一个瘦小老太太,却犹如家里定海神针,犹如门前的那棵大树,等着,盼着,着急着……
盼着那个喜欢听羊沙沙吃草,怕穿坏了鞋光脚跑步的儿子有庆能学习知识,改变生活;盼着那个因高烧聋哑而爱笑的女儿凤霞能够嫁个好人家;盼着那个曾经无赖少爷被抓壮丁的福贵能够活着。
“人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添口了,二喜,多喜庆的名字,虽是偏头,翻屋顶的茅草,刷了白晃晃的墙,用一辆披红戴绿的板车迎走了凤霞,要开始好日子了,我心里略有安慰,慢慢看着,当“那身体贴在一排水泥板上,除了脚和脑袋,身上全给挤扁了”映入眼帘时,我忽然穿鞋快速的跑道小区公园里,长廊里有好多大爷,大妈打牌,聊天,滑滑梯旁孩子们嬉戏着,我坐在了树下一个排椅上,看那阳光从我身边掠过,那金黄金黄仿佛告诉我要扎进人堆里找点暖心气。
住着楼房,上着学堂,爸妈单位大院长大,现在为止都分不清楚韭菜和小麦的我,却在读大锅饭时代的情节时,打电话对爸爸妈妈说:“我爱你!”
拿水煮铁的队长,无限制抽血的医生,长高长胖的春生县长,抚摸有庆胖胖手的体育老师……可笑,可恨,可爱!
奥,忘了,苦根,一听就是苦孩子,妈生他的时候死了,当他四岁,爸被压死了,姥姥死了,舅舅死了,在村西头的那棵树下…苦根也在。
“二喜,有庆不要偷懒,家珍,凤霞耕得好,苦根也行啊!”回荡啊,回荡在这金色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