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的紫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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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考场,看着考生专注而认真的答题,我的眼睛禁不住转到了窗外,阳光正好,微眯着眼,抬手轻抚额头,远远便看见屋顶上盛开的一树的紫桐花。我记得这树紫桐,温婉,宁静。

春日到来,校园里的杏花很招摇地开放,引来太多人驻足、留影,和桃花一度成为朋友圈里的网红。尔后是垂丝海棠,袖珍的小红花一粒粒挂在村上,也煞是美艳,还有开在笔直的树干上的白玉兰,也悄然绽放,路过时需抬头才能见其嫩白如玉的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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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那棵从房间里探出身子快遮蔽整个门厅的高大的紫桐隐身啦。怎么会呢?当初建这大门时,唯一保留的绿植就是它了,可以说三间厅其中一间是为它量身打造的,房不得不盖,老树不能伐,于是就有了主干在室内,伸出大云盖的这棵貌似屋顶上长出的紫桐。这情景让我想起很早的一电视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里的一片段,因卧室里也有这样一棵老树,所以儿子就取名树儿。其实这也蛮和谐的。

紫桐花单朵花像一个厚实的小喇叭,但远远看着一枝上似乎按某种规律松散着抱团儿。满树都是淡淡的紫色,绿叶还在蓄势,待桐花落尽,绿才会铺满整棵树。很有个性的树,一花一叶都是春,但花和叶基本不见面,不需要谁陪衬谁,彼此都是独立而真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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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紫桐花需仰视或是登上高楼。紫桐树动则十米高,少则也有五六米,下半部分是粗壮的透着岁月痕迹的主干,只有茂盛的旁逸斜出的树支上有自在舒展肆意的花朵,俯视着来往的行人和闹春的蜂飞蝶舞。若不是仰视或是站在与之平等的位置,又如何欣赏紫桐之盛放而恬静,淡雅与温婉?元稹说“胧月上山馆,紫桐垂好阴。可惜暗澹色,无人知此心。”如此紫桐便有了些清高与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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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诗家以紫桐入诗,更少有脍炙人口的诗句,不似莲花,桃花,梅花,杏花,牡丹,菊花等,为历代诗家心头之爱,名诗名句叠出。度娘还是厉害,找出了与紫桐有关的各种诗,只是流传不广罢了。白居易的“月下何所有,一树紫桐花”,究竟还是落寞啦。“忽见紫桐花怅望,下邽明日是清明”又有些忧伤。清明过后,春日渐暖,桐花繁盛至极,一阵风过,一场雨洒,满地桐花堆积,悄无声息。抬头便见满眼的绿,不知何时已蔚然成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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