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18,他20岁,最美好的年华里,一切的遇见都刚刚好。
即便战火纷飞,即便狼烟四起,四季的轮换永远不会停止,一个绚烂的夏日,他毅然迎娶了她,即便知道他是军人,即便知道战争让无数的家庭妻离子散,她也决然嫁给了他。爱情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只需两情相悦,无需长相厮守。
他离开的时候已然初秋,树叶逐渐变黄,月季却争相斗艳开的多姿。他知道此去可能无期,怎会误了她终生,没有说“等着我”,她知道如果可以平安归来,他一定会是那个不惜一切都会回家的人,她没有说“等你回来”。
大门口的那棵冬青树,是一个月前种下的,冬青,谓不凋落也。站在冬青树旁,她伸出手指想去捉住那一缕缕的清香,似有似无,似真似幻。“如果是儿子,我们就种一棵树;如果是女儿,我们就存下女儿红”。如果是承诺的话,那么这便是他对她一世的承诺了。
如果可以选择,宁愿去做被等待的人,也不愿去做等候的那个人,她站在冬青树旁常常这样想。
这里,只有她和她的冬青树,还有那个二十几年前有着灿烂笑容的那个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