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七月初一。杨献容-皇帝

——.万札休.——

时间-景顺四年七月初一

地点-启祥宫临华殿

人物-帝-晏轶,和妃-杨献容

剧情-和妃打算为卉府出力,皇帝深夜陪伴

——.启.——



七月初一 中午十二时

和妃

[自行宫归后却不落闲,托人往家中递书问询平安,素知卉府多灾,不免又加叮嘱。旁的事概因和妃知晓家严早有经验,妇道人家,终未掷词太多。此后又与虞氏邀见,谢人照料看顾。至初一时,得闻蒋嫔诞女,和妃便矮腰抱静霖来膝,同二女言笑]姝儿和霖儿又多了个小妹呢,静姝想想,咱们送个什么礼呢?[淳宁自是欢喜,当即释卷,赴自个儿屋中取来一轴洒金朱宣,摊与和妃细看:我练的字里,这张最好瞧啦,喜乐二字寓意也好,正能送给妹妹。和妃眼看那几笔瘦龙,确是有模有样,用纸珍贵,亦算得拿出手的礼,不由爱怜的抚过人后脑,感得绿云松软,软了一片心肠。]我们静姝是大了,喜乐很好,女儿家,喜乐就是最好的了。[使人将那物什以锦带缠系,置入红漆雕金刻花长匣,和妃着意又添一尊玉雕君子兰,以寄愿有女如兰,蕙心清幽。而那静姝的心意,亦使人好生传达到。杨蒋到底不是甚么亲昵关系,点到即止。待晌后,复得书信传回,方知卉府洪汛。不疑有他,前线之事,自不消她一介女流干涉,和妃却有心能多做些,这自是承着为陛下排忧的心。她使人收拾出旧衣、余料,而后呈书与皇帝]妾闻州府有难,不愿苟安享奢,一介妇家,虽不敢以微见涉议前朝,亦当于份内施与绵力。今愿捐衣物一干以与灾民,但妾一力微薄,或可以此行示六宫,若得引众人自愿献赠,物虽微小,亦求良善之心可感上苍,早收雨势。另,当今黎庶罹苦,卉府亦为妾之根本,妾不愿为忘本之人,愿自即日用度从简,削俸以赠卉府,另誊录祈福经文,直至灾变消弭。[着意又添]略奉寸心,若能减君寸忧,容甘之如饴。




七月初一 14点

晏轶

启信熟视,轻叠合置侧。当日情景在目,不难料其忧心,更慨然兴怀于字间可窥的赤诚。特让季允带去一纸笺书,单回以一字「安」。





七月初一 21点40

从午至此,除与诸臣相商,方约略理完折本。主有牵念,决意前去探看,唤季允备辇。至临华独身步入,止下当途问安声响,抬眼看望主殿,欲知灯火是否仍明。




七月初一 14点-21点40

和妃

[回笺只一字“安”,和妃固然刻下拿不准皇帝意思,但却因深信,暂能将心稍放。午后小憩醒罢,自于屋中临帖养性,也教淳宁些章法。待得夜幕高悬,许是同她晌后讲的一章唐传奇太过动魄,寻常睡时却还精神。和妃便取了琵琶来怀,兴是久不曾拂奏,拿的是熟稔曲谱,仍不免错了音。但想卉府诸事,索性弃了谱子,信手而作,调多徐舒不扬,有诉衷肠之意。一曲尽处,和妃再度抬眼,但见二女熟睡,一时也松了心。待放去琵琶,替二人拢一拢被,又往正殿去。她坐于窗下,再度拿起那一笺“安”字,渐渐合目伏于榻上小几。仲夏方过,仍拢轻纱,一截脂玉露来,膏火下松袖勾勒瘦臂,形影亦似比斋静是清减些了。]




七月初一

晏轶

灯色映长影,夜中半抹明。轻缓推门入去寻光,见伏案现纤躯停步静立,细细端量。近身将指中笺书取出,为免扰醒睡梦中人,虚抚鬓畔。揽身而起,将其放到寝床,牵被相覆。




七月初一

和妃

[此间入眠,并有零星残梦,约是幼时曾逢洪事的一桩,依稀是立于檐下,偏头问着甚么。虽自纸笺离手只微有指颤,但自身入襟怀,已难免因动势转醒。和妃半眯开秋眸,唇齿模糊的一问]阿父…卉府…[仿若挽留般将螓首更凑向襟怀中,以额鬓轻蹭,离怀时隐有不舍。待到拢被之际,因那动作再轻也易觉察,才是真要醒觉过来。目光自藻井偏向一侧,膏烛只一盏远远明着,曳动明灭间,懵然辨着稔熟身影]轶郎?[和妃显是不够清醒,又加无人通禀,恍以为梦中有梦,没来由一阵心安,恬然淡笑]您晓得妾挂念,所以便来妾梦里了么…?果然…妾好像忽然踏实了好多。[探出素手去攀他咫尺间的宽掌,即连梦中也爱这亲昵,只一触间觉出温热,不似虚缈,才有些不解的轻拢起翠尖儿,迟缓的后知后觉起——这仿佛太过真了。她怔然再问]是陛下来了么…?[和妃一怔后,才有些分清情境处地,便不免下意识从被里探出,撑着榻便要起身行礼。]





七月初一

晏轶

呓语入耳,只生娇怜。握住探上的纤指,在人朦胧中莞尔,掌心按抵在连娟肩头,止去人起身动作,“吵醒你了。”倚在一侧,“好在听你说道踏实,朕便也心安了。”俯身侵去,指节轻刮在鼻端,“伏案而歇可不该再有下回,伤身。”





七月初一

和妃

[有抵肩微力,终是乖觉未起,只半坐着身。此间一枚玉簪斜入绿云,收束一段,余一缕垂贴襟前。尚未抬首时只觉指侧刮抚,有如拨扫心窍。和妃淡有一笑,徐徐扬了眼帘,声色温柔]怎么算吵,好在是醒了,能真切见您在身侧,总好过梦里。[听着劝训,也是乖乖点头]本不想的,还以为不好睡,预备小憩上一会儿……想是陛下那“安”字灵验,伴着妾,竟就睡熟了。[无有不应他的]都听您的,往后不会了。[目光无意落于漏尺上,但见时辰已晚,暂舍心事,挂怀一句]您是忙到此时了么?现虽算得夏日里,夜风也凉,您惦着妾,也要珍摄自个儿才好啊。[言间探指试一试人袖温,举手间轻纱落至臂弯,仍旧自顾垂眸]有些凉,妾先伺候您往榻上来罢。





七月初一

晏轶

方才净去捉了不好睡三字,直至闻得全话,方将顺她语,应了最末语句,“也好。”虽应无动,并指揽纤发在握中,抚摩把玩。晓人难免会忧,眼钟于云鬒。含笑却叹,俯身将人偎抱在怀,“朕来了。”





七月初一

和妃

[和妃贪了半晌怀温,半跪起身替人解衣,再则让出一席,待到并榻同枕,和妃栖伏在皇帝臂怀温吞吐息,忽有似有若无的轻叹]若是初七也能听得您这一句就好了……[这句原是因由近事动摇心旌,难免忍不得贪恋柔怀,渴求相伴,偏和妃清醒也快,向来守着分寸惯了,刻下便不由藏敛着热动心绪,摇了摇头,合眼低声]但您待妾这样好,妾不该贪心。





七月初一

晏轶

本无意宿留,探看一番便是了却思事,却仍因温软话语心软感纳。倚靠一端半空上身,澄怀馋蜜意,略有舒怀。闻声意动,臂弯再屈起力轻缓拍抚,“何来贪心一说,朕自然愿来伴你。如今无意办宴,早也知会至下,但初七却已应有约,叫你失望了。”约字长留,后句低声出口,怀有劝慰。





七月初一

和妃

[乍一听有约,到念起宋氏生辰,和妃心下了然,只是摇头温笑,圈还臂处,依偎恬然]是文夫人生辰罢?怪妾,净想着琐事,险些忘了。既是早有约的,妾怎好拿私心教轶郎做那毁约事。[声色低微轻徐]不……失望啊。[话出口时已是打掩一丝落空的期许,不愿教人为难,便拿旁话宽慰]妾和俩闺女儿一块,也当女儿节过了,倒是夫人生辰这等大事,合该的。[垂鬓遮了半面,亦藏春心]您实不舍得,便许妾忝颜求个薄礼,妾当礼尚往来,也是……互换了心意。





七月初一

晏轶

“不全如此。”举掌探去,别垂落青发于耳后,“亦是崇祺生辰。”怀揽娇躯,侧身低首落吻,温声,“是吉日啊……一概都会好的。”

“自然好。”音尽和煦,“献容合该不缺珠饰,便赠时常所用,好过金银。等朕细选,到时相赠。”缓笑低语,“朕也期待献容的礼。”抚眼意为阖,“早些歇吧,尚有六日,慢慢思量。”





七月初一

和妃

[乞巧赠物原便是讨份儿心意,华贵到再其次,既得允诺,已然足意。和妃此际感得温掌覆目,沉入漆色,缱绻中生出倦困。便先回有一吻,应诺诸声,共人同枕而眠,纷繁意绪皆平后,换得一席佳梦。]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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