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过去,说起坐火车,那人潮涌动,不能自己的感觉依然历历在目。过完春节,我被爸爸妈妈推上火车,打算在车门口窝囊一夜。但是随着人越来越多,我被拥挤进了过道。厕所门口都是人,大家应该不用上厕所了,我自觉的连水都没有带的。后面即使到站,车门也不开了。我看见有人被从窗户里推进来,正好趴在小桌子上!被推进来的人那个欢天喜地啊,终于可以准时上车回到岗位了!
很长时间,我都没有从那拥挤的火车上回过神来。有时会想,去Y市的车会不会有座位?
再见面,已是春暖花开。
校园里,桃花李花争奇斗艳。春风一夜吹绿了草坪,吹醒了树叶赶紧发芽。
我还是在教室里睡午觉,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身上,暖暖的。有时候我会睡十分钟,有时候是半小时。虽然会觉得胳膊累,有时会有口水流出来,但是也会因此而缓过来重新精神起来。
“啪啪,啪啪”,我茫然从梦境中抬起头来。恍惚中,那样一张俊俏的脸庞出现在梦里。他微笑了,怎么这么像蓝轩?第一反应是:我一定是太久没见他,想他了吧?继而又低下头,闭上眼睛,轻微的摇摇头。
“是我。你还是这么用功。”如梦一样,他有点沙沙的声音出现。我们的决绝需要勇气的,他是否也憋足了劲才能走过来?即使不远的距离,也需要多大的勇气!
“恩。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们出去说几句吧。”他期待的看着我。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揉了揉眼睛。
他走,我在后面跟着。到了楼梯转口的位置,中午时间没什么人。
“你还好吗?”他的声音里有关切。
“还好。”我在玩弄袖套,似乎心不在焉,掩饰内心里那一点点的欣喜。
“打算报哪个学校?”他的白衣黑裤,轮廓清晰。
“我还没有想好。”扬起头,自然的回答他。考研去哪里,才大二,我是真的没有具体的目标。
“四级过了吧?”他转而这样问我。
“嗯。”
“我只考了六十分,好危险!”我没有接着反问他,但是他一定打算要告诉我的。
“哦。”我觉得自己是在赌气,故意冷漠了对他。
“你在准备六级了?”他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是啊。”
“忙吧,那先走吧!”他说这句话时,不等我转身,却自己转身了。
他走了,没有回头。我也走了。空空的走廊,有阳光射进来,很温暖。
我说过,我贪恋玻璃后的温暖,没有风,只有温暖。但是阳光照不到身上,我还是觉得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