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叔有个女儿还有个儿子,女儿十七,儿子十五。财叔从我小的时候就跟我们这几个说,读书好,读书有文化,谁知自家孩子一个被退学,一个读不起。
女儿叫王彩,王彩是我们村的优秀生,她成绩优异,但是因为谈恋爱被退学就回来种田了,她很少说话,她会与我们一起上山拾松树上掉下的枝干,我们喜欢偷懒,每次上山都是左玩玩右玩玩,然后就随便扒拉着松枝装进沙皮袋里,只有她是紧实着袋子下山的,我们拿着袋子下山袋子里的东西会越来越小,只有她的是越抗越重的。有一次她不小心停下歇息时,袋子滚下山边去了,我哥哥便跳下去,好在下面长满了小嫩根,我哥很快就把袋子推上来了,我伸手去接袋子,那个重量使我一惊,差点都没抓住,这次事情过后,每次上山她都会顺便帮我们兄妹扒拉些松枝。
她也还算好看的,头发到耳垂下面,脸颊终年都很红润饱满,就是天天穿着补丁的衣服 ,自然是大户人家看不上的。几年前,我们低年级的人无不在讨论着这个学姐的故事,只有她的弟弟会打断我们的交流。那时候有个大户人家的儿子,也就是所谓最差生,天天顶嘴老师,不爱学习,听说有一次还跟老师对打了,那温文尔雅的老师眼镜都被打掉了,老师气急的叫来了他家长,他家长一边给老师赔不是一边又护着他儿子,老师只能忍着了,毕竟这学校的建设有一部分还是他爸出的。
他的身边总是跟着很多也不想上学但是却没有办法的人,他们是学校的大哥大,任何人都想跟他们熟悉,妄图跟他们结拜,王彩也是他们粉丝的一个。这几天,他们好像在商量着什么秘密事 ,尤其是他最近老是跟王彩搭话,王彩那个脸蛋红扑扑都不敢抬头跟他说话。过了几天,他骑了一辆摩托车过来,全校都被吸引了,王彩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他,她的心跳得无比之快,她默默地回到了教室,随着人群的靠近,她越发紧张,这时一个黑夹克出现在她眼前,她被塞了一封纸条,所有的女生都羡慕不已。她不敢现在打开,她害怕大众的目光,她趁着上课时去了一趟厕所,目的是没人的环境。她把纸条都握出了汗,她来到厕所,确定周围无人之后,她默默打开纸条,纸条里的字她都读得懂,但是她害怕。纸条上写着:王彩,我带你去个地方,下午放学小树林见----黑狗。这份对爱情憧憬的心使她一步步走进了小树林,黑狗带着她坐摩托走了,他们走的时候很少人看到。 他们是明天早上才回来的,至于他们昨晚干什么去了我们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回来时与他的兄弟们花了一周激烈的讨论关于女生身体的奥秘的问题。她的弟弟寻问了很多人,他们都不知道那一夜他姐姐去了哪里,王彩父母也着急着问邻居,“这个孽子难不成还被狼叼走了”王彩父亲向旁人喊到。晚饭时,大家都很快的吃完了饭,但王彩父亲却安静下来了,他对着家里说:都别紧张了,都多大了,不会不知道回家的路了,只可能是她自己不想回,大家都去睡觉了。王彩母亲对答他:你不要女儿,我还要呢。之后王彩父亲用力拍了桌子,全场的人都只好乖乖的回去睡觉了。到了半夜,王彩父母用翻来覆去找到共鸣。终于等到了天明,王彩母亲无奈又忍着哭声说:会不会真的出事了?“都叫你别乱担心,这么大个人,能出什么事”王彩父亲依然不耐烦的回答,可是他的心也在悬着,他不知道自己说得到底准不准确。在整个田地里夫妻俩没有了往日的干劲,王彩母亲停止了劳作,呆呆的自言自语着。王彩父亲一把把锄头扔在地上,大声的喊:别在这清我耳根子。看到路上一行学生在回家,王彩母亲便着急的远望。远处声音传来“妈,妈,姐姐回来了,王彩回来了”王彩父亲听到这句话放了一口气,当王彩出现在父母面前时,父亲强有力的斥责声把整个田地都快弄翻了。之后母亲赶忙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等到回了家,王彩赶忙解释昨天放学去一个女同学家里玩,本来想回来的时候那边水大溢过了那个桥,把路给冲了,我只好在她家住了一晚,想打电话回来的,刚好她家没交话费停机了。母亲相信了她且把她带回了房间,叫她先别搭理她爸爸,不然可能会被打。王彩回到房间,看着这里的一切,很烂但她却感到很幸福。之后王彩和黑狗在校园里同框的身影越来越多。
这掀起了一股男女热风,在操场上一起走的男男女女,在树荫下腼腆的男男女女,那时没个男生或没个女生都感觉自己跟不上潮流。校长已经开始意识到问题,首先就是从最初的那对下刀,校长把王彩的的父母找来了学校,当时她的父亲就打了她一巴掌,她自己哭着跑回了家,之后就没有在学校再见到她了。而黑狗的父亲也看不上这个女生,便把黑狗关在家里了。黑狗倒是很快就接受了,他娶了一个开小超市老板的女儿。丑事满村传的王彩听说了这件事,一天都没有出过房间,也没吃东西,她哭了整整一天,她的父亲踹了好几次门骂了好久的祖宗,最后还是那田地里的王彩母亲的叫声把她爸叫下了田地。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后来王彩被迫嫁人了,嫁给了一个下村的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之后我就没怎么听过她了。直到后来我去城里读书一年后回来帮家人农作时,看到她也在农作,而且她好像变了,她现在是一个傻子了,她高兴的叫着我的名字,她说:啊妹,你终于转来了,好久都没看到你了。她的眼睛一直往右上翻,笑容也是憨厚傻气,她的母亲走过来跟我说,她脑子出了毛病,能记得你真的是不容易了。我的心隐隐的悲叹,当初她被退学那段日子只有我跟她玩,玩游戏也带上她,她虽然还是很伤心,但是她却表现的很平常。接着我便找我以前的同学问了问,她们跟我说王彩她嫁到去的那个男人看她长的还不错便十分的疼爱她,那男人就没逼着王彩跟他在一起,叫她先住一段时间习惯习惯,但是有天晚上那男人喝了酒,便把王彩摁在床上了,王彩耐不过,只能哭着鼻子。等到明天起来的时候,那男人就开始骂王彩,骂她不是处女,自己真是瞎了眼,王彩内心的秘密被说了出来,她开始大声喊叫,从那天起就开始变得不太正常。
没过几天,她就被那男人给退回来了,那男人还一边骂着街,哭诉给街坊邻居听,说她不是处女,他好冤枉。王彩父母赶紧叫他毕了嘴,最后也就剩那男人回去了。王彩父母在一块宝地打的地基也没有了后续,王彩的弟弟也没读书回来种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