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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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是我大学老师,大学那会她教我们统计学。小兰上课有个特点,喜欢检查去上课的人都带没带教科书,没带书的就惨了,她会直接问你:“不带书,你干什么来了!”
奇怪的是,懒惰的我从来没带过书,但一次都没被问过。终于在课程快结束的一次课间,小兰走到我面前,问我为什么上课从来不带书,永远都是拎着一瓶饮料,踩着铃声进教室还能有人给占到第一排的座位?我想了想说:“因为你从来不按书上的内容讲课,我带书干嘛?记好笔记就行了啊!”小兰立马拍了大腿说:“对呀,我也纳闷,我都不按书讲,他们都带本书干嘛!”
快期末考试,我掂量掂量自己学沫的本色,想想还是去向老师套点考试题更靠谱些。小兰敞亮加上我的领悟,顺利通过几次考试。一来二去,便熟了起来。
那时候我们都是校园大客户,晚上躺在床上八卦八卦最近校区发生点什么新鲜事,我负责学生渠道小道消息,她负责官方渠道消息来源,两方面一综合基本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会年轻气盛,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遇到看不惯的事,就要指出来,活脱脱的一个愤青,为了正义拍案而起,也吃了不少亏,不过现在想想那个年少的年纪还真就应该做点让自己觉得骄傲的事才有意义。好在老天总是眷恋善良的孩子,赶着遇上小兰,该有的东西一样都没少。
毕业论文前,学校采取抽签的模式选取论文导师。在下面祈祷了半天,千万别选到系里面的灭绝师太。正好旁边有个同学说,你要是抽到XXX,我就跟你换,她手里面撰着的可是小兰。我大手一挥,成交!一不做二不休,手起刀落,正是想要的那个人。
毕业前,约了小兰一起去拍照,她特意穿了条红色的连衣裙。临行前,小兰说:“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可能都不可能再有。”
毕业后的几年,每当论文季学弟学妹知道我的名字后,都会附上一句:“原来你就是兰老师论文模板的那个人啊!”想来,虽然碌碌无为,好歹也为母校做了点贡献。
闲来聊起,我们为何如此投缘?
“因为你好像大学时候的我啊!看到你,我就看到自己了,我怎么可能不喜欢我自己。”
2
惠惠是我大学同学,我最好的闺蜜。想来从2006年至今,相识已经十一载。
2006年初次见面的时候,惠惠可真年轻啊!虽然现在身为两个孩子妈的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有丝毫衰老。
我俩住在对床,基本是24小时黏在一起,幸好我俩性取向没什么问题,否则还真容易传出点风言风语。
记得那会流行看《蜗居》,惠惠和羊仔讨论饰演小贝的文章有多帅气,我一脸鄙视的看着她俩说:“真不知道你们什么审美,文章大胡子拉碴的哪帅哪帅?”过了好多年之后,我才知道,此文章非彼文章,居然当时没人告诉我,让我自信的鄙视了惠惠的审美这么多年。
07年,我迷上了《士兵突击》,手机铃声都得换成里面的台词才能满足。晚上我睡着了,她愣是听着我手机响了无数遍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都懒得上床帮我关下手机。
08年北京奥运,我俩每天通好几个小时的电话讨论又有什么项目获了什么名次。我戏称,人家是一个教练管一项,咱俩可不得了,一个人管了整个奥运的中国参赛项目。
每次逛街,惠惠都能买一大堆东西。我习惯性的说一句帮你拎吧,她会立马把东西扔给我。我问她怎么不跟我撕吧一下?象征性的说声不用不用。她说,我可不能说,万一你后悔不帮我拎了可咋整。
时光荏苒,我俩各居一座城市。为了各自的梦想忙乱,她当她的白富美,我做我的小屌丝。虽然不会每天一个电话,但却依旧挂念着彼此的现状,随时准备做彼此的树洞等待倾诉和分享。
人海茫茫,感恩上苍,千回百转让彼此相遇。知冷暖懂悲欢,温暖了整个曾经。愿多年以后,你我仍是旧友,久未碰面道一句近来可好,面对面席坐,共饮老酒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