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到浴室关门时间,女浴隔间还有一个在“哗哗”流水,更衣室一个女孩在揉搓湿发。
我问“同学,里面正洗着的女孩你俩是一起来的吗?”
她答“是的姐姐,我俩用的一张卡,她刚进去。姐姐,是要关门了吗?”
“按规定没有几分钟了”我边说边拿起了一把扫帚。
“姐姐,要我帮什么忙吗?”这小妮可能是想着她同学会耽误我下班,主动对我示好,嘴还这么甜,一句一个姐姐。
“不需要你帮忙,我现在住在学校,不急着回家,告诉你同学,慢慢洗,我等着。”
“太谢谢你了,姐姐”又来了
“你是预科的学生吧?”“嗯哪”她点点头。“可别叫我姐姐了,我比你妈都大!”她张着大嘴巴,很愕然“我妈39啦,20岁结婚,21生的我。您有40?”“你们回民结婚早,我猜你妈不超过40,我呀,马上奔5啦,我倒希望自己40”小姑娘挠挠头,又恭维起我来。不过下面改“阿姨”了。
每个人“哇哇”坠地起,便有了称呼,乳名,小名,学名。六七十年代之前,农村人读书不多,起个贱名,好养活。猫蛋,狗蛋,臭蛋,小臭,小屙……没谁笑话谁,父母叫,亲戚邻居也叫,成了大家对他一辈子的称呼,甚至没人能想起他的大名或学名。随着文化水平的提高,现在很少有人叫孩子“臭臭”“蛋蛋”啦。稀罕孩子的父母整日“宝贝长”“宝贝短”,可能“xx宝贝”也是你的第一个称呼吧。
称呼一一一就拿我本人来讲吧:七十年代农村女孩,家里第一个孩子,没有那么稀罕,肯定没人叫我“宝贝”,小时候身体弱爱哭闹,曾被一个长辈骂“丑妮子”。父亲给取了名子,“小菊”就是亲邻们对我的称呼了,遇到有亲和力的长辈,后面会加一个“妮”字。再大些,平辈之间会有人叫“菊姐”“菊妹”的。在学生时代,老师同学当然以全名称呼喽。最让我不能忘记的一件事:大概七八岁的时侯,记不得因什么事而起,母亲骂我“小熊妮子,家里属你最大,指望你带好头的,你咋这么不听话,你想气死我……”一个“小熊妮子”让我觉得特没面子,特丢脸。从此学习争第一,家里活抢着干,赌气活成父母的骄傲,邻里口中的“好孩子”。
慢慢长大成人,“小王”是领导同事对我的称呼。结婚后,特别是当了小商贩后,顾客年龄有阶梯,称呼也不同,熟客与不熟客的亲密程度也决定着称呼的亲近与客气。老板娘,山东小媳妇,小时媳妇,小媳妇,嫂子,王姐,阿姨。不管别人叫啥,咱都笑脸相迎。一位阿姨,多年的老顾客,每一次见我第一句就是“丫头喂”感觉比我妈都亲。
这里要说说自己在婆家的称呼:四婶,四妗子,升级版的四奶奶,四姥姥(只因老公排行老四)在娘家也多了称呼:菊姑,菊姨。
星期天,儿子没上网课,娘俩聊了一会天,电话那一头“妈,晚上你在学校睡的冷吗?”“妈,你在学校可要好好吃饭,不要太省……”。一句“妈”引的我泪光闪闪,才是我最喜欢的。骨肉亲情自然的表达,如一股清泉注入心田,滋润了疲惫的灵魂。一声妈,一个爱的呼唤,提醒着你:任务还未完成,负重也要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