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的清晨,朦胧睁眼,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中裹了一层被子。我将头探出去,毫无防备地被被子外的世界所弥漫的寒冷气息所偷袭,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真冷啊!
原来今年的冬天就像我此时身上的被子,不知不觉就来了。
我立身于这个初冬还稍显稚嫩的清晨,有一种莫名的忧伤。
冬天有何可忧伤?冬天到了,春天也不会遥远了。可这种安慰的话,我并不大喜欢,因为相比之下,我跟更喜欢冬天,冬天有着干燥的空气,萧条的树枝,凄瑟的冬天,也有着温暖的正午阳光,温热的水,温暖
的被窝。在我眼中,冬天是一个富有个性的女诗人。
而冬夜就是她展现狂野的时候。下了自习,我才体会到女诗人的压抑和疯狂。我裹紧外套,这冬夜的寒风还是不住地往我衣服里头灌,我不由得收紧了身体,将背弓了起来。我想这时候的我,一定很像电影中,风雪夜里艰难前行的老人,想到这里,我为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自嘲感到好笑。这时,又是一阵寒风呼啸而来,头顶边树叶哗啦啦作响,如一面面猎猎捕风的旗子,似乎在为此时已疯狂的诗人欢呼。
走到后来,我心里也有了小小的抱怨,也许是对冬天的到来没做好准备吧,我单薄地走在路上,感到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寒风钻骨入髓,没有抱怨那是假的。
正当我忧伤而又抱怨地想着的时候,我已到了我家楼下。我上到二楼,就发现三楼我家的门已打开,灯光照亮上面的楼梯——我剩下的路程。妈妈就站在门口,絮絮叨叨地念着:“穿这么少衣服,冻死了吧!路上不知道磨叽什么,晚上危险啊!”
此刻,耳朵里灌满了妈妈的唠叨,眼睛里浸满了柔和的灯光,我忽然被积极的力量感染了,就只觉得刚刚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都算不了什么。
窗外寒风依然呼啸,我意识到人生最幸福的事不过如此。
寒风呼啸的冬夜是密友,也是困难,而家中那盏灯却是人的灵魂深处最隐秘,最温情而最渴求的东西——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