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胡歌终于愿意谈起,06年那场险些让他丧命的车祸:
颈动脉差一毫米就被割破,右眼受重创几近失明,右半张脸被毁容...可他依然选择了继续走演员这条路。如今,他站在演技的最高峰,回望那段最荒芜的年月。
越接近过死亡的人,越能好好活着。生命困境中,胡歌突围得漂亮。
可很多人是不敢踏上这条路的。
有多少人愿意选择躲在生命的春天里。
象牙塔是好的,旖旎乡是好的。
可冬天总是要来的,草总会荒的。
90代,20岁的高晓松放弃清华大学学业,七拼八凑了一堆破烂不堪的乐器,组建青铜器乐队;到后来厦门流浪,仅靠朋友救济坚持创作;再到后来写出《同桌的你》,创立太合麦田。在上帝安排好的显赫家境面前,高晓松选择了最荒凉最难走的一条路。
“青春之丧,来于你无欲之韶华,逝于你无望之山岗,昨日已靡,前路昭昭,一曲未终已被弃于四季,一梦未醒已委身于尘土——毫无防备。”他这样说,“幸与不幸要对得起自己。听见诅咒的人,活得更勇敢。”
我们踩着尸体一步步往上爬,无数人掉下来摔死,也有无数人踩上去。
人只有一生,为什么不拿着这唯一的戏码,去孤注一掷?
不为一声惊人的短暂呼唤,只为崛起于内心深处的颤动。去把自己逼上战场吧。去听从内心最蛮荒和最原始的自由冲动,骨子里那股不认命的劲儿啊!
当所有的草木都荒芜,剩下的便是我们唯一要走的路。
这条路注定不好走。
那就唱着高昂激越的生命弦歌,转身去反抗无涯的苦难。
亿万星河里,浮起赴死的人。
你必须渴望战栗!
你说你要带上被褥,这样累了可以安睡;你说你要带上珍馐,这样饿了可以饱食;你说要带足够的盘缠,这样活下去会轻松些;你说你走的时候,必须是阳春三月或是秋高气爽;你说你踏上的路,必须环绕着鸟语花香或是琼楼玉宇;你说最好啊,再带个深爱着的人上路,这样便走得不会寂寞。
不,抛开一切吧。只身上路,这就够了。
阴沉昏暗的画面中,角落的一个背影提着油灯,氤氲出一片铬黄。那是卡拉瓦乔迷茫时期所作的一幅画《蒙召》,那提着灯的人,正是他自己。绝境之中,他选择一个人去踏上最黑暗的路。
无需迟疑和退避,苦难和孤独孕育伟大,也显现出生命的重量与底气。
此刻我们宿命干净,无意神伤。需要相信的是,走下去,收获与呼吸会变得同样清晰可触。
我问他,为什么春天夏天你不走,到这时万物凋敝,路都荒了,你倒要走了。
他说,心无杂念,无所挂恋,正好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