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小学

我的小学,坐落在一个山顶上,西边紧挨着村委会,北边有一个不大的水塘,再往外延伸就是密密麻麻的松树林。

因为离乡-政 府(街子)比较近,我们小学算是条件比较好的学校之一,在当时是很多老师都想来的。那时候学校虽然通了公路,可是车很少,整个村连一辆摩托车都没有,村里为数不多的几辆拖拉机就是所有人都非常羡慕的交通工具。

大多数时候,老师们如果去赶街,也是和其他村民一样走路。从学校到街上,大概要走一个小时,所以基本上老师们都很少去赶街。

我读小学的时候是1995年,那时候学校的主楼是一间两层楼的瓦房,楼上两边是两间六年级的教室,中间是老师们的宿舍,楼下有两间低年级学生的教室,以及一间小的学生宿舍。主楼的背后是村委会,北面有一间旧旧的小瓦房,墙壁和梁都被烟熏得黑漆漆的,据说以前是厨房,教室不够才改成了教室。主楼的对面,是一排新盖的矮矮的石棉瓦房,一边是一间不太大的教室,另一边是长长一排学生炊室,这些炊室就是住校生煮饭的地方。

南面没有房子,砌了一堵两米左右的土墙,还有一道大门,就这样围出一个四方的院子。院子中央是国旗,国旗不远处有一颗桃树,记忆里,我从来没见过那颗桃树开过花或结过果,也不知道它是在什么时候被连根消灭了的。

我们每周一早自习后都升国旗,升旗是手动的。因为要保证国旗升到顶的时候国歌刚好唱完,所以几乎每次升国旗,都是前半节蹭蹭蹭地往上,快到顶的时候就在那磨蹭着不敢继续,直到歌快结束的时候旗手才使劲拉两下,立马到顶。

一年级的时候老师就教过我们国歌,可那时候我们只是很机械地跟着唱,到底是什么意思根本不懂。一直到后来能认字了,又有老师拿着歌词来给我们上课,才知道之前我们唱的都是错的。

升旗手都是老师挑选的优秀同学,我每次都很羡慕升旗的同学。

学校门口有棵很大的松树,有段时间好像要求学生要加强锻炼,所以就在松树下立了一个单杠和一个双杠,还有一根很长的钢管搭在大松树上。每到课间,很多同学都去玩,男生大多去拉引体向上,女生就在双杠上吊着,还有很多同学脱了鞋,尝试顺着钢管爬上去。

我也试过去爬钢管,但是我最多就能挪二十公分。

学校背后的水塘是个人工塘,是几十年前村里人一起挖的,养过鱼,后来兼顾了养鱼和蓄水的功能。这个池塘淹死过人,村里渐渐流传着水里有水鬼,这事几乎每个学生都听说过,所以几乎没有学生会靠近池塘。

只有冬天的时候例外。因为冬天的时候水位降得很低,而且冬天的早晨水面会结一层冰,作为南方人,冰对我们来说是极具诱惑力的,所以我们放学的时候总是会去池塘边拿几块冰玩,也有很多时候,因为天气好,放学的时候冰已经化了。

有一年寒假考完试,我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和另外几个伙伴一起去玩冰,玩到忘记了时间。当我们终于想起来回家的时候,早就过了午饭时间。回家的路上,遇到我妈妈牵着老水牛来给我送饭,我们也不敢说去玩水了,只说是才放学。妈妈也没有多问,打开给我送的饭,让我们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吃了。后来妈妈当然也知道我们撒了谎,不过也只是当个笑话,没有责备我。

前几年我回过学校,四周的大松树都不在了,以前的老房子也已经被取代了。四层的教学楼,很漂亮,也很整洁,每个教室门口挂在班级牌,对面是老师和学生的宿舍楼,一样的漂亮整洁。校园里种满了各种花,阳光洒在花瓣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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