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算是来到黄淮后真正意义上的初雪吧,作为一个西北人,我竟还是有些窃喜。满心欢喜地化了淡妆,为什么呢,我问自己。生活要有仪式感,我想这大概就是初雪的仪式感罢。
踩在雪地上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故乡的召唤。那无数个白雪皑皑的日子,用什么“撒盐空中差可拟”,用什么“未若柳絮因风起”,都不足以形容它的美。它不似雨的凄冷,不似霾的阴郁,不似冰雹的沉重,它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动人心弦。一脚踩下去便是“咯吱,咯吱”的满足感,忍不住想要卖出第二脚、第三脚,“童心未泯”这个词,用于此时此景,想必是再恰当不过了。
迫不及待地迈出第二脚,想象中的满足感并没有传来,反而被水的清冷代替。这才反应过来,此地非金城,不可同日而语矣。北方的雪,温婉动人。这番情景不由得勾去了我的魂儿,细数立冬以来,金城已落了五六次飘雪了,每一次,都落得尽兴,非得给满城披上银装才肯作罢。大雪纷纷,它亲吻过中山桥,拥抱过黄河母亲,抚摸过白塔山,挑逗过五泉山,还将那份思绪,送来了黄淮,送至远在他乡的,我的身边。
“你那儿都下雪了,我们这儿一直在秋天过不去了”,老友在朋友圈下感慨。许久未见,我们的联系,也仅限于朋友圈下的随手评论了,这时看看愈演愈烈的漫天大雪,最初的欣喜过后,还是有一股无端的清冷弥漫至心头,徒增萧瑟。
我心心念念的人儿啊,你们都还好吗?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