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把胡琴,一个家
胡琴咿咿呀呀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沧桑的故事---不问也罢。
从小,白流苏就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全家二十几口人,都住在白公馆。用流苏的话说,即使你在屋里剪个指甲,也有人在窗户边儿看着。
白公馆里所有女人都中规中矩的活着。虽然同为女人,但是却全然没有对女人的同情心,包括她的嫂子和妈妈。
但是流苏却不一样,她是特别的。她的特别在于七八年前就敢和丈夫离婚;在于她的不受束缚,例如学习跳舞。因为她的不同,所以屋子里的人议论纷纷,一面讨论着她的不好,另一面,却在心里暗暗的嫉妒她,或者是佩服她。
七八年前流苏从婆家回到家时颇有资产,所以他的三哥四哥都欣然接受她在娘家住。但是现在流苏的资产已经被花光了,家里人觉得她是一个负担和扫把星,想把她尽快打发出去,甚至想趁流苏前夫去世之际,把她送回之前的婆家。
这对于流苏来说,无疑很大的耻辱。对这个家她只知道麻木,但没想到麻木到如此程度。
胡琴诉说的是一些辽远的忠孝节义的事情,不与她相关了,她已经六亲无靠,只有自己了。
这是第二次,家里人觉得流苏下贱,迫切的希望流苏离开时,流苏的心理。
后来,白公馆依旧在说苍凉的故事,过一样的生活。所幸,流苏彻底逃离了白公馆。
-2-一堵墙,一段情缘
流苏是一名聪慧的女子。聪慧到可以和范柳原来一场旗鼓相当的较量。但是算得太精明的爱情,怎能全心全意?
流苏从一开始追求的就是一种安全感。无论是对于金钱的安全感,还是对于家的安全感。她只想让范柳原娶她为妻。
范柳原当然知道流苏对他并没有那么多的感情,这只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他对于情感也是存在逃避的,他喜欢流苏,却并不想同她结婚。不然也不会在和流苏相处了一周之后就急匆匆的去英国。
范柳原对于流苏的感情好像是在玩一种猫捉老鼠的游戏,真的到手以后就直接放弃。就是说到那时,流苏就真没有了筹码。
柳原靠在墙上,流苏也靠在墙上,一眼看上去那堵墙极高极高,望不见边,墙是冷而粗糙,死的颜色,她的脸,托在墙上,反衬着,也变了样——红嘴唇、水眼睛、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一张脸。柳原看着她道:“这堵墙,不知道为什么,使我想起了地老天荒那一类的话......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什么都晚了,烧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许还剩下这堵墙。流苏,如果我们那时候在这堵墙根下遇见了。流苏,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
这是他俩游玩的一次场景,有极强的画面感,并且为后文埋下伏笔,最重要的是,道出了流苏的独特之处,或者吸引范柳原的本质。
最后那一面墙是否完好,是否经历住了战争。他们都不知道,但是在他们的心里,那堵墙始终是完好的。
-3-一场战争,一段婚姻
1941年12月8日,炮声响了,日本正在向香港进攻。
范柳原乘坐去英国的船只并没有走。当流苏在山上的房子里经受炮火的惊吓时,范柳原借了一辆军车跌跌撞撞的去找流苏,把她接到了潜水湾。
战争,让两个人的感情走向了高潮,也让小说走向了高潮。
最终,他们结婚了。就像曾经范柳原,在墙下,对流苏说的那样。
他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没有人知道。张爱玲说他们那一刹那的彻底的谅解,足够他们在一起和谐的生活个十年八年。也许这就是张爱玲的结局。
但是我更愿意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会放下精明,放下对彼此的计较,不管是因为战争,还是因为爱,就像第二次相遇时那样,糊涂的成真。
-4-倾一城,过一生
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但是在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谁知道呢?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一个大都市倾覆了。
这个浪漫的句子,是张爱玲写的结尾。
闲话家常:
大学的时候我曾读过一遍倾城之恋,但是当时只当是闲读,并读不出这么深的东西,也读不出这种情感,包括他们之间的较量都有背后的深层次原因,爱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还有生存,还有家庭,还有个性,还有时代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