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春•立春日
春已归来,看美人头上,袅袅春幡。无端风雨,未肯收尽余寒。年时燕子,料今宵梦到西园。浑未办黄柑荐酒,更传青韭堆盘。
却笑东风从此,便熏梅染柳,更没些闲。闲时又来镜里,转变朱颜。清愁不断,问何人会解连环。生怕见花开花落,朝来塞雁先还。
这首辛弃疾的词读过三四遍,又抄了三四遍,到如今,勉强可以默颂。其实晚上回宿舍前背过两遍,然而此时默写,有几处生硬,几处遗忘,需要留心。近来也在看另外一本关于记忆力训练的书,因为觉得自己记性变差了,就像背这首词一样。但不管怎么说,有些闲情可以读上一读,毕竟买来的《辛弃疾词全集》已然落了不少灰。
就这第一首,刚刚默写的时候,有几处疏漏。其一是“无端风雨”,总想不起来风雨前面两字,只好写作“此时风雨”,也暗自觉得“忧愁风雨”更好一些(不记得,只好生拉硬拽了),但毕竟不是原句,总觉得很不舒服。其实如此一比较就显出词人的功底了。我自然是万分不及的。
其二是“却笑东风从此”,少了“从此”二字,读起来也不觉得诧异,这应当是不熟悉词的格律,字句长短是有法可依的,因为不知道格律才闹出的笑话。其实这一点由来已久,对于不同的词牌,究竟在句式上有何要求,韵律又有哪些限制,以前学习的时候不知道,现在也迷迷糊糊,以为词牌是可以随意造的。定然不是如此,这方面的知识需要多了解一些。曾经也“为赋新词强说愁”,都是只追求押韵之类的,其他都没考虑过,如今看来有些贸然,更是做作了。
其三是“闲时又来镜里”,因为只记得大概,所以自己写作“闲来又到镜里”,这样确实更口语化,然而是今人的口语,而非是古人的。“闲时又来”和“闲来又到”,就第二字来讲,体现出古今口语的细小差别。古人说闲来么?不清楚,但是现在人常说。而古诗词中提到便都是“闲时”,即悠闲的时候,有闲的时候。那么闲来古语就难以解释了。当然如今读书少,不清楚究竟古人说辞究竟如何如何讲究,只求读的多了,或许也就知道,自然会意会到“闲时又来”,而非“闲来又到”了。
其四是“问何人会解连环”词句记忆断裂。这句一点都不难,而且有解连环的说辞,很容易记忆。但是自己缺乏联想。“清愁不断”该如何?后句是如同“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描摹,还是“愁还随我上高楼”的举措?应是解愁还是多愁?解要如何解?多愁又该如何添?都是古诗词中常有的。而且又要问“解连环”的典故出自何处?记忆里有一个关于皇后摔碎连环作解的故事,但只此印象,不知细节,也应当多了解。也不求什么两脚书橱,掉书袋子,但至少遣词造句也有些底蕴。
其他便无。不过最后一句读来甚是舒服。究其缘由,主要在通俗易懂。立春之愁穿越时节,转变秋雁归来之愁。而且转变过程自然,“花开花落”如是,侧面是时间如水,正面是愁绪不断。(唉,遇到一个好的句子,连好在哪里也说不清楚,实在是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