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手术顺利
到美国的第二天，季凡就带梁君和程心悦去了医院。得知梁君要出发来美国的那天，他就提前联系好了整形科专家Pete医生。
“Peter医生在整形界很有声望的，他很有经验的，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一路上，看着梁君和程心悦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季凡以为他俩在担心手术的事情。他边开车边拍着胸脯，掷地有声地说道。
此举倒是逗乐了梁君和程心悦，要是不相信他，他们俩就不会千里迢迢坐飞机过来了。
果然如季凡所说，Peter医生年近五十，整体给人感觉就是精神很好，很有学者的风范。
他仔细地检查了程心悦脸上的伤疤，
由于程心悦脸上的伤疤不是特别严重，Peter医生检查过后表示做完术前检查，如果没其它问题可以尽快手术。
他温和地看着程心悦吐出了一串英文，大概意思就是说：“只是个小手术，不用太担心。”
但是再小的手术，终究也是要在脸上开刀子。程心悦说不紧张是假的，此刻她紧紧拽着梁君的手，微微颤抖。
虽然她自己也是医生，但大多时候都在门诊一线坐着。
而且当医生这些年，她也很少动过手术刀。再说动刀子也是给别人做手术，又不是在自己身上开刀。
梁君温柔地宽慰她道：“别担心，手术时候都有打麻药的，不会很痛的。”
“可是手术后，麻药药效过了，还是会痛的嘛！”程心悦像个孩子一样拉着梁君撒娇。
显然她早就忘记了，上次缝合伤口的时候，那些疼痛，那么艰难的日子，也都熬过来了。
梁君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把双手紧紧地按在心悦的肩膀上，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以打消掉她心底的顾虑似的。
手术前一天，梁君带程心悦先去做了一整套身体检查，检查报告出来，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peter医生把手术安排在了第三天的上午。
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当然也都归功于季凡，他在医院混得确实还不错，挺吃得开。那天梁君见他在Peter面前叽里呱啦一番，接着又是勾肩搭背，交头接耳，然后事情好像就这样搞定了。
程心悦被护士小姐推进了整形手术室，手术室的指示灯立刻就亮了起来。提示着手术已经开始了。
梁君坐在外面走廊的长椅上，拿起手机开始给樱樱发信息。这个时间国内应该是晚上了，不过樱樱告诉他最近这一段时间都晚睡，所以他也顾不得去想现在国内是几点了。
只要一想起樱樱的样子，他的脸上就会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明媚的微笑。显然，他丝毫不记得季凡还在他身旁坐着。
“亲爱的樱樱，心悦今天做手术，手术后如果没问题，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
“真的吗？太棒了！”樱樱几乎是秒回了梁君的信息。
梁君：“我想你，你想我吗？”
樱樱：“想！”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遥远的大洋彼岸，各自对着自己的手机痴痴地傻笑。
“嘿！”
不知道什么时候，季凡突然蹲到梁君眼前，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漂亮的响指。
梁君被他的声音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他急忙站起身，尴尬地笑笑：“手术做完了吗？”
“没那么快呢，坐吧！”季凡冲他坏笑道，“你跟谁发信息呢，笑得这么谄媚！”
梁君听他一开口，微微蹙了眉，他可从来没想到，原来想念樱樱的时候，自己是季凡描述的那种模样。
“我女朋友！”梁君淡淡答道，眼里却是深情无比。
季凡转头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又回头看了一眼梁君，嘴张成了大大的O字型：“女朋友，我以为心悦才是你女朋友呢！”
“你哪里听来的？我可从来没跟你说她是我女朋友呀？”梁君盯着季凡，眉头微微一皱。
季凡拍了拍脑袋，尖叫道：“当年程美女喜欢你，可是人尽皆知的，我们都以为你最后会被她收入麾下。还有，你没看她刚才对你撒娇那样，我看她八成还没断了念想。”
季凡说着呵呵笑了起来，眼睛里挤兑着梁君。自从来了美国，他对男女感情的事可谓看多了。
“别瞎说，我和心悦就是好朋友。”梁君瞥了季凡一眼。
“我看某人可不这么想。兄弟，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看着季凡眼里诡异的笑容，梁君却还是没想太多：“心悦知道樱樱的，她们见过面。”
“啧啧啧！”季凡听了梁君的话，轻轻地摇晃了下脑袋。
虽说只是个小手术，程心悦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因为麻药作用，她还没有醒来。
梁君看着她脸上新覆的纱布，心里祈祷着她快点好起来。
她白皙端庄的脸在他眼前一览无遗。他脑袋里不知不觉浮现起上午季凡对他说的话，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心悦这么优秀，也还是个不错的女孩，这几年没听说她有过什么男朋友，该不会真的在等我？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梁君在心里极力否定着。他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窗边，静看着窗外不一样的天空。
虽说是隔着万重山水，但其实樱樱此刻看到的应该和我是同一片天空吧。
程心悦早已经醒了，她微眯着眼感觉梁君在看着她。她也就没吱声，就这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直到听到他叹息的声音传来，看见他孤单挺拔的背影站在窗前，她的心突然就酸涩起来。不知道自己心底酝酿已久的计划，会不会太过了。
程心悦又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泪花闪烁，她在悄悄思量着。如果最后梁君真的如他所愿，和她在一起了，他会不会不开心呢？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复杂的情绪像无数只虫子向她爬来，啃食着她飘摇脆弱的心，她只觉得心微微发痛。
“程心悦，试一下吧，说不定最后事情也不会那么糟呢？”
最终她还是在心里默默地说服了自己。
是的，如果不去试一下，她终究放不下这一颗斑驳不堪的心。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