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吾师也,大名陈潜力。既尊为师,称力似有不妥,其实他比我们也就大那么一指。年龄本来相近。再加上他虽师也不见为师之尊。日常嬉闹相称,也是不分大少,不及尊卑。当然这是玩笑话,他看见了定会又要敲我一顿。遵循习惯吧,随意点好,但求率心,何分高低,反而累。但心中所认,终则为师亦友。
得识于力,时间得追遡至公元一九八八年。彼时,吾等还是懵懂少年一枚,未经世事磨练,洁净犹如白纸一张。初闻新分来老师一批,厌倦了古板老师的教诲,于新师到来,甚是新奇,也甚心怀忐忑。
然初次见面,自是大失所望:纯粹小鲜肉一枚,海拔本不高,腼腆羞涩宛如邻家男孩。若不是一幅眼镜彰显着是个知识份子,还以为搞错了人呢。那时对戴眼镜的天生怀一份敬畏之心,所以也还未因其貌敢以造次之心。哪知道他当初对我们更具畏惧,因为我们班上发育早的学生,比他还高出一头。他怕我们发起宝来打他,呵呵,当然这是后话。多年后的今天,他亲口说的。
既然怀着畏惧之心,于我们自是未敢严加管束。幸喜山村孩子亦纯朴,你平易近人,我自不相扰,很快便打成一片。至毕业也还未发生不敬之事。甚是庆幸,甚是庆幸,要知道那时的老师有几个没被同学欺负的。他能够明哲保身,亦见他于处世之道早已洞察,这也是多年后,同学们仍念他之因。
那时的初三,于我等不学无术之辈,自是无足轻重。天天无非游手好闲,课堂中是人在神游,放学后就张三李四家乱窜,他倒也好,不闻不问,只要不烦他就行。所以多年后唯有在麻将桌上要他退学费,输得他无语,却也心甘。
他教我们的情景,流年侵蚀,所记不多。唯一记的是他一口标准的十四周普通话,虽新奇无比,然听来甚是别扭,于是集体提议,要他讲土话。扭捏几回,终究以我们胜利告终。印象中还有一件事,就是音乐老师病了,他教我们唱黄土高坡,那个合唱啊,简直是响彻云宵。流行歌曲与我们,也算他给普及的吧,我们那颗封闭之心,始开茅塞。对外界的向往之意,自有他一份功劳。
时过境迁,这二件事却一直是深藏于脑海,记忆犹新。闭一下眼睛,就能浮现出当时情景。反倒于多年后,他津津乐道的提及我递什么纸条之事,倒存一份怀疑。青葱少年怀春自是正常,隐嗨之意寄于笔端也未难免。然他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欲语还休的卖关子,终究让人怀疑,有添油加醋的可能。
再逢与他,是1991年还是92年吧。其时我正在二技校学门技术,不记得是偶遇还是他打听到我,碰巧他也调至泉塘小学教书。异地相逢,也还算有缘。他有了二三年的教学经历,让人感觉成熟了不少,有了点老师的样子。也还装模作样鼓励了我一番,请我去他学校吃了顿饭,多年后想起,犹有一点兄长般关心的温暖。
其后多年,累于生计奔波,见面次数自是减少很多,偶而联系一下,言语中也是殷勤勉励。于世俗磨练之境中凭添了几分温馨,终究相信师生之情还是厚重。
再次走近,便于班级建群之后。多年不见,终难改其腼腆本性,初次约他聚会,亦是究世绊筋。初时扭扭捏捏,混为一起后便又失师样,打牌赌博,游玩嬉闹,闲时玩笑,无所不开,无所不来。童心仍不改初衷,学生言其为小顽童。虽为戏谑之词,却不失同学们对他亦师亦友的尊重。童容笑貌宛如当年,不见岁月侵蚀,自叹尊师不老,吾等涩然。
他日子可过得可谓是逍遥自在,每天是快乐悠哉,然于我等,终究挂念的是他的个人问题。他的情感故事也曾耳闻一点,不熟其内幕,自不能妄自菲薄。可怜了一帮热心学友,牵桥搭线,左介右绍。然他终一幅拒人千里之外模样,自云已成情劫,痴心几许,令人浠嘘。个人感情,冷暖自知。唯愿他早日修成正果,不枉他情痴一名。
今逢他寿日,蒙其盛情相邀,我当自告奋勇,发出号召,组学友成团,自赴寿宴,共庆其寿。祝福先生红日高照,寿比南山。祝福兄台早日牵手意中人,成一番美满姻缘。
我等自即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