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烟雨

开学将近一个月的阴雨天气,天空始终是朦胧阴郁的灰色,分辨不清是乌云还是雾霾,阳台上悬挂的衣服已有一周仍旧未干,宿舍里也因潮湿带来的独特气味经久不散。

太久没有没有感受过太阳的存在了,干燥,温热,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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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意。

当地同学都说汉中是没有春天的,这里只有从冬天到夏天的突然转换,让人措手不及,可是我仍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春的意味,所有的生命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复活、生长。听闻西乡子午山上的樱桃花开得正盛,淡粉的花瓣落得漫山遍野,目睹了汉江干涸的河床上又蓄满水,水波粼粼,江边散步的人络绎不绝,笑声不断;金黄的油菜花田,熙熙攘攘的蜜蜂和带着纱巾的养蜂人日夜为伴。

每天走得那条通往教室的路,白色的桂花纷纷扬扬铺了一地,粉色的玉兰花孤零零的挂在枝头。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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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飘摇。

每早起床拉开窗帘的那一刻,想象一束刺眼灼热的光照在脸上,可窗外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下着雨,轻轻叹气。

这里的雨没有北方的雨那样的气势,来得浩浩荡荡,走得时候寂静无声。从始至终像一位轻歌曼舞的姑娘,眉眼中流淌水波,衣袖间透露柔情,密密麻麻的雨丝在细风中飘摇,落在人的发梢、鼻子、嘴唇,最后落进深沉的梦里,不能醒来。

在公交车上,穿过那座桥的时候,雨滴轻轻掉入水面,又混为一体,一切都被水雾包围缠绕,看不清。想起曾看过的一篇文章,文章里的男人一直心心念念想去看江对面的姑娘,可连接两岸的大桥建成以后,他却一次也没去过。车厢里,寂静空荡,两边的吊环随着车的行驶微微晃动,我扭过头看被雨滴弄花的车窗,一时失神。

迎着风,烟雨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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