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哪么一个早晨,天微亮,你一个人行走在小小的街巷。
两排粗壮的老槐静静地站在巷子中间自然地把小巷分成了车行道和人行道。槐树下的常青树品种不一,颜色不一,没有经过修剪,各自将枝条四处发散,恣意地彰显着生命的活力。槐树外是左右两侧四五米宽的青砖铺就的人行道。人行道临着街铺。右手边,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带着毛线帽,裹着厚厚的外套端坐在小小的便利店里,妇人面前两个低矮的玻璃柜台诉说着这家店的年岁。旁边是蓝色外墙的奶站。这一排建筑中唯有尖顶的天主教堂最威严,但晨雾氤氲中的一切给人的都是安静与柔美。不知从哪家店里出来一只猫喵喵地叫着,轻巧的跃向了路对面。在油茶店门口停了两步,又往前跑了。 在包子店买了一杯稀饭,店主问要刚刚能喝,还是热一些?在这个城市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早餐也可以谈温度。
转身回来的时候,远远地过来一辆运货的脚蹬三轮车,一位穿着老旧中山服的大叔推着它在人行道上不急不忙地走着。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孩子背着书包,也走得慢。
目送着他们慢慢走远,我一个人转回了医院。抬头再回望一眼这古朴的街巷竟觉得恍然如梦。街巷的东端是这座城市的中轴线,那里的车行道是小巷的四倍,可日夜拥堵,往来的好像只有车,人只成了符号。
多久了,四年?四个月?已记不清。记得的是早七点上班晚八点多下班,记得的是忙不完的鸡毛蒜皮。
走进医院,昨晚的落叶还来来得及清扫,脚下发出嘎吱一声,竟是脆生生的。抬头,一棵高大的白杨树枝桠向上。
人生中的每一场小病,也许都是老天的眷顾,他只是在用这种形式给你一个休息的空隙,让你慢下来抬头看天,低头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