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孕育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世界永恒独断。时与钟追赶再追赶,日与夜循环再循环,黑与白颠倒再颠倒……
是否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都是自己?
故事里,是才华横溢的小说家,知识渊博的大学博士,是银行行长,是游历各地的冒险家……是海盗船里的船长,魔仙堡的女王,城堡里的公主……
如果不是,那些虚幻的想象来自何处?一无是处的骄傲也难免牵强。
耳边响起小孩子嬉戏的声音,大人们数落小孩,小孩哭闹的声音。调皮的小孩们常常往人家瓦房上丢石片,从家里面偷妈花布钱包里的钱买响炮,用烧红的香点燃了响炮吓唬别家的小孩,把响炮放在白菜苞里炸开了花。被人家大人发现后追着咒骂,跑到孩子家里面和家长告状……
那时候懂事的小孩子最吃香,可懂事的孩子越懂事,顽皮的孩子就越顽皮。大人恨铁不成钢,调皮的小孩马马虎虎地应对。
印象中,镇里面都有一个孤儿,叫做小虎子,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住在又远又偏僻的镇后面。
一间凭袅袅炊烟勉强辨出有人居住的小小红砖瓦房,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小镇后面,一处开阔而寂寥的地方。红砖房里面只有一个房间,仅一张木床、一个火炉、一张木凳就占据了一大半的空间,要说脏乱,毫无脏乱所言,里面十分简陋、整洁。
红砖瓦房周围是一大片荒地,印象中,地里面一直都是枯萎泛黄的荒草和野菜。房子旁边有条河水流过,田埂上横横地搭着几棵木头,走近看,木头被河水洗刷得泛白,这大概是它成为木桥必然的经历。踏上木桥,继续往前走,河水的对面则是更荒芜的地方,死去的人便通过这,去往了荒芜凄凉的边际。
爷爷奶奶去世后,只剩下小虎子一个人,被说偷窃、欺负小孩子、有娘生没娘养没教养,已经见怪不怪。
小虎子长大后,小镇里调皮的小孩仍然很多,每天都有调皮的小孩被其他更调皮的小孩欺负,哭得稀里哗啦。那几家屋顶上,全是小孩丢的碎瓦片,土地里的白菜苞被炮仗炸得稀巴烂……
人们总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些事没有小虎子的参与,依然在发生。
当所有的后备军都不足以支撑仅剩的骄傲时,只有变得优秀才能让人尊重。
生命孕育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世界永恒独断,在这个领域,凡人没有做决定的权利,生活再万般刁难和善待,一想到如此,便失掉了勇气。
时与钟追赶再追赶,日与夜循环再循环,黑与白颠倒再颠倒。除非时钟永久重合之时,日夜黑白永恒交替相融之际,便与万物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