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强行禁书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失去任何禁书的理由,因为再也没有人愿意读书;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剥夺我们信息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人们在汪洋如海的信息中日益变得被动和自私;奥威尔害怕的是真理被隐瞒,赫胥黎担心的是真理被淹没在无聊烦琐的世事中;奥威尔害怕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受制文化,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
不得不承认, 这是一个娱乐之城,在这里,一切公众话语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 小到“粉圈文化”,大到我们的政治、新闻、体育、教育和商业。它们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
用平白的话语来说,印刷术时代步入没落,而电视自媒体时代蒸蒸日上。这种转换从根本上不可逆转地改变了公众话语的内容和意义,因为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媒介不可能传达同样的思想。 我们的文化正处于从以文字为中心向以形象为中心转换的过程中:
信息是关于这个世界的明确具体的说明,但是我们的媒介,包括那些使会话得以实现的符号,却没有这个功能。它们更像是一种隐喻,用一种隐蔽但有力的暗示来定义现实世界。
虽然它指导着我们看待和了解事物的方式,但它的这种介入却往往不为人所注意。我们读书、看电视或刷手机视频的时候,对于自己的大脑如何被这些行为所左右并不感兴趣,更别说思考一下书、电视或视频对于我们认识世界有怎样的影响了。
这是一件过于可怕的事情,视频越来越短,信息呈爆嘭式涌现,慢慢地,我们的大脑不再思考,甚至不再处理信息,只会一味地接收,追求最低级的感官刺激。各大“媒体人”为了热点流量不再有职业道德,小到娱乐新闻,大到社会新闻甚至政治性新闻。
他们最常用的办法便是隐喻,他们往往不会直接输出自己的观点,然而也会轻易地控制舆论,而要做到这些并不难:
一、选取最有争议性的访谈,并进行断章取义;
二、通过对比两个对象之间不同的做法进行恶意引导,包括剪辑、配置不同音乐等等方式来刺激大众的感官;
三、自诩正义进行“正能量”总结,最后还要进行圣母似的表演,“大家一定不要进行网络暴力,要友好沟通”。
不得不说,这些人非常成功,一定是群体心理学与社会心理学的满分学生,抓住所有人性的弱点进行盈利,留下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