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以一个温暖亲和,无私包容度的形象示人,朋友有什么不开心或者生活工作中的不如意总是会想到我,第一时间或电话或上门找我聊天。我也习惯并乐衷于这样的方式,以朋友对我能敞开心扉,畅所欲言而自豪。我一直以这样的方式被朋友追捧,彰显着自己的重要性。无人需要时就独自一隅,或静或思。妹妹说我周边的朋友很少强者,一个朋友更直接地让我反思,为何我总是吸引这些烦恼倾诉者,为什么我总甘于成为别人的垃圾桶,还有一个离异的朋友嘲笑我:你周边的好朋友80%都离婚了,只有你自己是幸福的…曾经我也很奇怪,我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我享受被朋友需要的感觉,在自己需要时又害怕给朋友增添麻烦而瞻前顾后。突然发现这好像就是我和世界和人群打交道的方式,总是处在被动中,只有被需要时才有了存在的价值。我深深的不配得感让我总是处在游离或逃离状态,眼巴巴地望向所想,畏畏缩缩不敢伸出想要的手。所谓无常就是所求不一定如愿,而我却忘记了“不一定如愿"的另外一面是"可能如愿"。所以我生活的世界越来越小,小到只有窗前的一隅。我也渴望世界,我也想和世人有所连接,而我连接他人的方式只有单一的"被需要",原来这些朋友的烦恼倾诉真的是被我吸引来的,是我造就这样的情境。
近日每到夜里,总能感觉到心里不知何处有一个空洞,散发着寒凉之气,那个空洞让我有种莫名的恐慌,想逃开,却被深深的拽着坠落,失控般的恐惧袭来,我下意识想去抓住什么,紧紧抱住钢蹦,跑出卧室和老公胡扯几句,微信追着儿子问长问短…恐慌还是如影随形,逃无可逃去面对去感受,感觉胸部巨堵,呼吸紧促,吸气短促,呼气却是又长又缓。感觉坠落又刹那间上脑,胡思乱想,各种分析演绎,无法再回到感受中继续深入。
成长可能要经历一个"面目可憎"期吧,三观尽毁,一切要觉察要剖析,分析自己的模式,探究别人的模式,自然多了很多理性和冰冷,聚焦自己,好像自我自私了很多。他人看着会觉奇怪,只有自己才明白自己心里经历着怎样的震裂和重建,这是一个重新整合的过程,寻找那个真实的自己。此刻要面对和接受的更多是我从来逃避面对和拒绝接受的阴影面,那里蕴藏着力量。如同那天的沙盘游戏,当那个粉色调的世界呈现时,我看到了我目前的心态:世界是你们的,与我无关。祥和中我把那只象征着力量的老虎放在背后,我渴望一份力量的支持。
感觉这几天似乎恢复些柔软了,一些敏感的词汇和影视情节可以给我触动了。每每想到“蜷缩“和“角落"我都会心痛,钢蹦儿也是那样的神态打动了我,我知道我在投射,我把自己的内在小孩投射在了它的身上。爱它就是爱那个受伤的自己,只是我却不知道如何拥抱安抚那个蜷缩角落的孩子,甚至我都找不到她。电视里女主因被怀疑而被迫选择穿刺手术验证清白导致流产,那段剧情我链接到了不被信任的愤怒委屈和哀伤,被抛弃被质疑的绝望,你付出所有却不被看见和接受的绝望,你的解释那么苍白如纸,你的尊严被踩踏脚下。女主生产恰逢男主家中老人遭遇各种事件无暇顾及,似乎应该原谅,可所有不得不后我清楚地感觉到了:你不重要。这个信念影响我一生,似乎合理的不得不背后才是真实。
悲喜交替着轮回,只为一次次将沉睡中的我唤醒,不去抗拒任何事情的发生,为自己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