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横塘
视野里全是灰,心情不好。
棉被拖拉地散在水泥地上,不收拾。坐在床脚,背靠墙。我才醒。清晨7点多,什么事也不想做,我悲伤。
一切都缘于夜里的一场梦,到现在也没有回过神。我强奸了母亲。确切地说,是母亲最先勾引我。这当然是梦,我知道。但我心情悲伤,近乎没有起伏波澜的悲伤。话语,呼吸,可有可无。家里静得出奇,父母6点便出门,日日如此。我不穿衣服,不去思考早餐。此时,一切都显得荒谬。静,空气里少不了灰。
夜里的记忆已快消失殆尽,只记得母亲俯下身体的一幕,后面的情节越想越模糊。事件,出生与熄灭共存。我不知道该要做些什么,此刻,白色的墙壁在阴天的清晨略带灰暗,书桌上的墨水瓶尚未盖住。索性起床,换身衣服,不洗脸不漱口。无事。
无事,如何?
日子按照什么方法计算?踱步阳台,铝合窗分割内外两个世界。对面是座三十二层高楼,遮住我欲投射更远处的视线。可耻,石头房、红砖、钢铁的面孔、笑。我想要力量,语言过于软弱,无法为我摧毁现实,种种。
草、草、草,花、花、花,树、树、树。
难以克制思维的偏激,我的专断并非来于自己。我无能为力。“彻底无能为力,面对现实。”我说。但是人们没有听见我的声音,我在十楼,我敢断定,不会有人听见我的声音。我的房间里一片空洞,我害怕生命存在的形式,也恐惧自己。但找不到具体的原因。“什么?谣言。”
是的,十九年。知识构建的十九年,我怀疑自己接触的多半是谣言。笑,轻呼吸。我觉得早晨是可怕的,尤其充满阴郁天空的早晨。我计划做些事来打发余下的时间。只要有事可做,就不算荒废,管他意义不意义。
咳一口痰。走往洗漱间。在洗脸的一瞬间,恐惧来临——我预感到今天有新的事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