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不一样之【歌曲:怪物】
那是我从未闻过的味道,难以描述,仿佛是世间一切鲜美食物的集合体,不仅一口就让人驻足停留,而且就像那禁忌一般,使人上瘾,而现在,它就在我面前,女性的四肢极度扭曲,翻折,肋骨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力量直接变形刺穿胸部,头部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淡黄色与血液混合在一起的粘稠液体......鲜血慢慢地流到了阿浅脚边,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那具因为跳楼坠落而显得残破不堪的躯体。
......
“嘎吱!”,铜黄色的门把手转动,门被缓缓推开,阿浅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竭力不发出一点声响,她生怕吵醒这个时间点儿可能在睡觉的女友,纸鸢。
说来,也是气人,那个恶心公司自打阿浅的实习期一过就开始疯狂压榨她,几乎每天都要拖几个小时才能下班,但她偏偏又没有办法,谁叫这个公司虽然强制加班但居然真的给加班费呢,她挺需要钱的。
“算了,再要一两年就行了,完事儿......”,阿浅记得高中有个朋友似乎自主创业开了家公司,回头或许可以试试。
思考着这件事,阿浅来到沙发前,随手往抽纸中抽出几张擦手,她们家楼下有个公共卫生间,上楼之前她先洗了洗手。
“才回来?”,女友纸鸢穿着紫色睡衣突然从卧室中走出来,她依在卧室门框边,声音带着些虚弱,还有困倦,不难看出,她是为了等阿浅才熬到现在没有睡觉的。
“呃......抱歉,最近真的比较忙......”,阿浅习惯性地摸头道歉,但纸鸢并没有理会,只是径直走向厨房,打开里面的小灯,再从锅里面端出还发着些热气的晚饭。
放到餐桌再抽出仅有的两张凳子,“先吃吧,我有事想跟你说。”,纸鸢点点餐桌的对面,晚饭旁边,示意阿浅坐过来。
阿浅摸摸有些发胀的肚子,本想拒绝,但一想到是女友好不容易给自己准备的晚饭又不忍心,只好勉强地坐到对面猛吃了起来,有句话话说的好,“只要我咽得够快,东西我就吐不出来”,眼下用来描述阿浅再合适不过。
就是在纸鸢面前,多少有点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了,但她也没多在意,只是捂脸吐槽了一下,“你是真饿了”,就接着自己刚才想说的事接着说下去。
“我在网上看了一个房子,租金比我们这里便宜不少,就是之前出过事,女楼主失踪了,不过法律已经判定死亡了。”
“啊!咳咳咳!”,听到“死”这个字眼的阿浅突然一愣,走神,结果差点就被饭呛住了,原地捶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小......咳咳,小鸢你说什么?”
“就是......工作咱们不行就辞了吧,身体要紧,反正我们也吃喝不愁,夏天能开空调,冬天还有暖气的,也不缺不缺衣服,就......没必要那么累了吗,而且咱们都是女孩子,也要不了孩子不是吗......”
纸鸢低着头说话,哪怕没有跟阿浅对视,她的话语中也有些底气不足,直到说完为止,才敢抬起头看阿浅一眼。
而也就是在这时,阿浅放下碗筷,晚饭她已经吃干净了,对于纸鸢的话,她没有回答,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个......小浅?”,纸鸢试探性地问出一句。
“我吃饱了,先去睡了。”
阿浅没有理会纸鸢,径直走向卧室。
“小浅......”,看着爱人离去的身影,纸鸢不由得又默然看了一眼小臂上已经存在多时的淤青。
“血友病”,这是一个对普通人相距甚远的词汇,但对于以往欧洲贵族来说或许并不陌生,在中学课本上就曾介绍过,属于基因方面问题,患者多伴有不同程度的凝血功能障碍,简单解释就是,哪怕一个小口子都有可能流血不止,并且还可能会出现关节出血和颅内出血等,不过幸运的是,前几年关于这方面疾病的研究出现了重大突破,可以通过手术之类治疗,只是手术费......只能说对她们这对还没三十出头的小情侣算是天价了。
纸鸢叹息着收拾好碗筷回房,此时,阿浅正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那幽黑而深邃的街区深处。
她的右手摸向口袋,可摸出来的却是一根橘子味儿的棒棒糖,自嘲般地“呵呵”一笑,食指与中指夹住糖棍放进嘴里。
“房子,我们可以换,但唯独工作不行,身体的事你不用担心,回头我们再贷一下款,最后凑一点就够了,没事的。”
“可......”,纸鸢还想说话。
“好了,今晚我们都累了,睡觉吧。”
......
你给我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你......给我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老实说,我相信每个人不会把事情做得巨无精细,凡事总有疏漏的情况,而一旦遇到这些,我们大多都会有意无意地将其糊弄过去。
就比如现在这样,我的这位男同事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想组织一场同事聚会,哦,我的朋友,请问您脑子是被门夹了吗,有事没事整这么一出,是觉得公司给自己支配的时间不够少吗,还是想给别人脸上贴贴金啊?
阿浅看着眼前看起来十分轻松自得,满脸笑容的家伙,心里不由得就起了一阵反感,阿浅想着,反正自己还要走,同事关系不维系也罢,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是了。
“你就来吧,咱们王导还有其他几个女同事都来呢。”
“什么,姓王的那个死胖子?!!!”,阿浅在心里大喊,这货是脑瘫吗,整个破聚会就算了,还把领导邀过去,自己要是不去,这不是不给那个死胖子面子吗,特么的,估计别人也是这么被逮过来的。
“行吧,咱们去哪儿啊?”
“啊,就是那边那个......”
......
「就是这样,我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虽然能提前下班,但就他们那尿性,不喝个把小时那是不可能的。」
阿浅随即发了一个小人儿叹息的动画表情包。
“同事聚会?”,看到阿浅发来的消息,纸鸢放下手中绘画的数位板,自家小女友的酒量她可是知道的,能喝,但也仅限于能喝而已,几瓶啤酒就趴了,一想到这里,纸鸢就不自觉地担心起来,虽说她是不担阿浅会被外人吃豆腐什么的,毕竟她的警惕意识还是很强的,但要让一个喝醉的人在外面晃,她也是真放心不下。
虽然阿浅后面又说了自己不会多喝,但那些职场上的东西纸鸢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可自己就是阿浅女友,而且阿浅也跟自己说过因为担心他人口舌没有公开恋情,到时候自己过去难免会给阿浅添麻烦。
可真要让她安心待在家里,她又放心不下,最终思来想去,纸鸢还是决定骑着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去接阿浅。
......
“哎!王导,其实咱特别敬佩您!”
“就是就是,那个谁都搞不定的项目您一出门就搞定了,您简直就是我们公司的大英雄!”
“对啊,对啊王导......”
就算心里恶心,阿浅也只能跟着附和众人一句又一句奉承着领导,没办法,寄人篱下,谁叫她是个打工人呢。
“哈哈哈,不不不,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我只是最后出面解决了一下收尾的事而已。”
呵呵,岂止是收尾,你就是在项目最后签了个名字把所有人的好处儿都抢了而已,阿浅心里愤慨地说道。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迅速扒拉一口饭,身处这场饭局中的阿浅直觉地食之乏味,弃之可惜,就跟现在网上的那些雪糕一样,华而不实,真要谈起味道,她还不如去吃一块钱一根的老冰棍呢,不过可能也有这个氛围的缘故吧,吃啥都觉得没味儿。
嘶,一说起味道,阿浅就下意识地想起前几天的遭遇,不知为何,现在想来居然还有些激动,兴奋和向往,也幸好那个地方的监控坏了,不然她高低得去局子蹲个几年,一想到这儿,任她再怎么兴奋激动也不由得生起些后怕,她不怕进去,只是担心纸鸢的身体。
突然间,阿浅的鼻子就像是犬科动物般抽动了几下,紧接着,她的眼前顿时变得一片血红,那一刹那,她的嗅觉,视力等几乎所有五感都被强化了一遍,就连肉菜中那淡淡的腥味儿她都能闻见。
同事们桌底下偷偷敲打手机屏幕的声音,偷偷耍聪明把酒换成茶水的老油条等等一切,几乎在阿浅面前都无所遁形,直到现在,阿浅才终于明白,自己已经跟普通人不一样了。
只是花开两朵,各表一只,阿浅在心里给自己做着思想建设,而另一边的王导,死王胖子却盯着阿浅那光滑细腻的脖颈出了神,视线缓缓下移,直到那即便被工作装压迫也略有幅度的胸脯上。
那双充满低俗兽欲的双眼瞪得发直,就像是要把阿浅全身看光一样,其他同事就算注意到了也没有一个人出言提醒。
......
微凉的晚风吹得纸鸢身体有些发冷,她不由得把外套拉链紧拉到衣领处,算算时间,她已经到这里半个小时了,而上面的饭局可是足足开了几个小时都还没有结束,没办法,自身性格原因也不能让她进店去的,只能待在外面坐在小电驴上带着耳机听着她常听的一首歌。
“クラクラするほどの良(い)い匂(にお)いが(好闻的让头脑晕眩的味道)”
“ツンと刺(さ)した鼻(はな)の奥(おく)(一下子钻进鼻子深处)”
“目(め)を覚(さ)ます本能(ほんのう)のまま(保持着本能觉醒的状态)”
“”今日(きょう)は誰(だれ)の番(ばん)だ(今天又轮到谁了?)”
轻声跟唱,阿浅随着旋律摆动身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直到一首歌听完她才发现,就刚才开始就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走出餐厅,阿浅也是常跟她提起公司事的,因此能凭借一些特点辨认出那些陆续离开的人都是阿浅的同事。
那么,既然这样的话,纸鸢视线随之转动,很快她就发现不远处一个女性黑色长发的身影。
“阿......”,下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她就发现阿浅此时正在跟另一个中年肥胖的男子勾肩搭背,以一种十分亲昵的姿势走在一起,并且他们所走的方向与家的方向,完全相反。
尽管心里相信着阿浅,但眼前这幅景象实在过于惊人,出于某种不安全感的焦虑,纸鸢偷偷地跟了上去。
只见二人徒步相伴而行,差不多将要走出三四百米的距离,阿浅此时突然停住,立刻环顾四周,那模样就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呵哈哈,怎么啦,小浅,难道你现在就等不及了吗哈哈哈。”
阿浅没有回答,只是一改之前陪笑的表情,然后迅速切换,就如一位感情淡漠的冷冽杀手一般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目标,一瞬间的态度把王导盯地有些发毛,一时间竟连酒也突醒了几分。
“啊,我说,要不小浅你就先回去,我啊,哈哈,不......”
不听他继续废话,阿浅一个手刀直接打晕然后径直拖进小巷,一旁观看纸鸢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小浅这是要干嘛,不会是抢劫吧,不行,这可是违法的啊。”
心中顿时焦急万分,赶紧两步并做三步跑了过去,可是途中突然蹦出一只野猫,差点把阿浅吓了一跳,不过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改变什么,野猫很快就跳上墙檐,而纸鸢也恰恰摸到一个刚好能看见小巷里面的拐角处。
可不曾想,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远超她的想象。
阿浅首先是张开那已如野兽般的血盆大口一把咬向王导的颈部,直接气绝,可怜的王导死前连话都没说几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噶了,接下来阿浅的双手青筋暴起,皮肤开始变得灰白而粗糙,指甲也因此变长,整个就一怪物的双手直接撕扯下王导的手臂,马上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呃!”
见到这番骇人场景,纸鸢真的再也忍不住发出了声,哪怕后面又飞快捂住,但也还是吸引了兽化阿浅的注意,赶忙放下猎物然后就朝着纸鸢,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直到......
“喵~喵呜。”
刚才恰好差点吓到纸鸢的猫出场解围,只见它轻松地跳下墙檐,嘴里还叼着一只老鼠的尸体。
“猫......吗?”
阿浅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且低沉,如果不细听,甚至都感觉不出其中女声的味道,驻足一会儿她便又折返回去进食了,而纸鸢也趁这个时机赶紧逃走,赶紧逃走,逃到,逃到......她能逃到哪里呢,她为什么要逃呢,她是在害怕自己的恋人吗?
......
阿浅推开房门,来到玄关换好拖鞋,嘴里还哼唱着一首小曲儿,显然,她的心情不错,可室内的一片漆黑还是让她陷入了困惑,现在也才晚上九点而已啊,纸鸢这个点是不会睡觉的。
带着这个困惑她来到沙发,发现纸鸢正一个人蜷缩在角落掩面哭泣,见此情形阿浅赶紧抱了上去,关切地询问发生什么了。
“我......我我梦见小浅你......离开我了,所......所以......”
“啊,这样啊,放心吧,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纸鸢你的,绝对不会哦。”
阿浅温柔地抚摸着爱人的后背,脸跟脸十分亲昵地贴在一起,可是贴得越近,背上的湿润感还有口腔里的血腥气就越强烈,纸鸢再也无法将这一切归结于噩梦。
“那,那个小浅身上,好像有怪怪的味道。”
“哦这个啊,端饭的服务员好像是个新人呢,没端稳,撒了我身上一点,我拿毛巾擦干净啦。”
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小浅你不看着我的眼睛呢。
纸鸢最终没有点破,只是催促阿浅赶紧去洗个澡去一去身上的异味儿。
自阿浅公司的王导失踪后又上任了一名新的领导,年轻一些,据说是公司上面人的亲戚,被派来安排个职位,总体上来说不比之前的王导好多少,还是一些的好色,自以为是的夸大其词,要说唯一好的点就是他从不要求员工加班,不过这样也影响不了阿浅她自己自愿加班领钱就是了。
在这个期间,警察也陆续找过那晚聚会的人做过笔录,其中对阿浅做笔录的那个人可谓是格外特别,就像是他有什么“灵感”一样,跟猎犬一样简直死咬着阿浅不放,搞得她苦不堪言,不过最后还是因为证据不充足把她给放了,只是那个人似乎并没有要放弃的意向,保险起见,阿浅准备先安生一段时日压制自己进食的本能。
在这段时间,她也逐渐调查起自己身上发生异变的原因,结果发现自己身上的问题似乎隐隐跟血友病的手术治疗有些关系,只能确定二者出现的时间极其相近,几乎就只隔了几天就陆续有类似的失踪案发生,并且她还查到,先前跳楼的那个女楼主,似乎就是血友病患者也是在最近半年凑钱进行了手术治疗之后才跳楼自杀的。
而那时阿浅也是恰好路过被吸引,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小浅!真是的,一放假你就蹲在笔记本前一直看也不理我,”
“呃......公司那边还有些资料需要处理嘛,不过放心,现在都处理完了,我可以好好陪你了。”
“哼,不行,老拿公司的事当借口,网上说女人跟男人结婚之后男的要是老拿工作当借口那八成就是有问题了。”
“啊这”,阿浅一时不好说话,不过她很快就瞥见卧室门口的纸箱还有纸鸢挽起的袖口,瞬间,一下子她就明白了。
最近她们刚搬家,有很多都没有处理,比如部分杂物衣服之类的,阿浅一直在查资料根本没有闲心管这些,因此这儿事也就交到了本就身体不好还必须一直整理家务的纸鸢身上,眼下这是整理家务整理烦了,一想到自己又坐床上看电脑心理不平衡说自己来了,不过该说不说,纸鸢挽起可以再硬气一些啊,这跟小女生撒娇要恋人陪自己似的。
(ps:虽然纸鸢也确实有这层意思就是了。)
顿时飞快起身往纸鸢脸上飞速嘬了一口赶紧搬起门口的纸箱。
“小鸢你就先休息一会儿吧,交给我,今天中午咱们吃顿好的。”
“欸?!哦好,嗯好.......”
被女友神不知鬼不觉嘬了一口的纸鸢顿时发懵,回答起来支支吾吾的。
暂时摆平纸鸢的阿浅一边搬着纸箱一边思考起午饭该做什么好,可能是因为她现在身体的问题,无论是什么食物她都很难提起兴趣,往往只有它带着血腥味阿浅才会稍稍侧目一眼,而至于人肉,打个比方说就如那些禁忌之物一般,可以说阿浅之所以没有发狂全靠着女友纸鸢吊着她最后一根神经,而这根神经一旦消失,那么等待她的便是无尽深渊。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
警局中,新来了一位身着白大褂,头顶毛发有些稀疏的老头。
“咳咳,我相信警局的各位应该都对全国各地陆续发生的失踪案件略有耳闻,其中有的可能还不只是耳闻,而是......”
“亲眼见过他们。”
老头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紧接着便身后掏出一只皮箱,那里面装着的正是对付阿浅这类“变异者”特殊子弹。
“我们将这类变异者统称为蒙斯特,一经发现,立刻使用该弹开枪击杀,没有谈判的余地,他们已经救不回来了......”
“报告,教授我有一个问题。”,一个外面年轻的男性警官问道:“据我所知,这件事情似乎跟血友病的研究脱不了关系,请您能解释一下吗。”
老头叹了口气回答:“我们作研究的时候发现了一种新型药物,只要注射人体不仅能治愈大大小小的疾病,甚至就连基因上的问题也能修复,这个事情我们当然也很重视。”
“在进行了多项实验后才开始的人体实验,可谁知偏偏在志愿者观察期结束之后发现异变,成为了蒙斯特。”
“蒙斯特其实并非跟我们所见的一样只吃人肉,它只是激发身体本能潜藏的兽性,对嗜血的渴望以及蛋白质的渴求,但偏偏只要进食人肉,就跟嗑药一样上瘾,根本停不下来,不管是谁,一开始也许能克制,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会被本能所支配,成为一头真正的野兽,所以,目前来说唯一的办法,就是趁还没有完全扩散起来将其击毙。”
“他们血液都会释放一种特殊的信息素会吸引普通人不由自主的去接触从而感染。”
林路,那位外表年轻的警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蒙斯特在真正进食人肉之前会对人产生进食的欲望吗?”
“呃,这个是不会的。”
“这样吗,我明白了。”
林路把手机放进口袋,转而拿上教授给的子弹离开警局。
他的目标很明确,有且只有一个,为罪人宣判最后的死刑。
阿浅的目标也很明确,活下去,跟纸鸢一起。
但她希望的是纸鸢能够好好的生活,而非一辈子陪她躲藏,最后在某个被自己吃掉。
“今天,是个美好的夜晚,能吃顿饱饭。”
阿浅的皮肤变得灰白且粗糙,身形变得高大,瘦削,双臂被拉长,整个人顿时就如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直立蜥蜴那般。
“我会回去吃宵夜的。”
林路拿枪指着兽化阿浅的脑袋。
“吼啊!”
“砰!”
......
半年后
纸鸢望着窗外的日落,抚摸右臂上的针孔的,耳机中放的依旧是那首歌。
“答(こた)えのない世界(せかい)の中(なか)で(在这个没有答案的世界中)”
“願(ねが)ってるんだよ(祈祷着)”
“不器用(ぶきよう)だけれど(虽然笨拙)”
“いつまでも君(きみ)とただ(只是想和你)”
“笑(わら)っていたいから(一直笑着)”
突然间,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歌曲了播放。
“喂,我是林路,纸鸢警官,该出动了。”
“嗯,我知道了。”
很多时候,人努力到一定时候可能都会问自己一句。
值得吗?
你看啊,你拼命学习就是死活比不上那些天生的学神学霸,你到最后,用了全力也到不了那种顶尖学府。
你看啊,你付出时间,精力,金钱,你对待她比对待任何人都温柔,你对待她不敢懈怠分毫,可最后人家也没瞧过你一眼。
结婚生子之后呢?不还是重复你的循环吗,你觉得这样有趣吗,好玩吗,呵呵,只是一款狗屎都比不上的垃圾游戏罢了。
“不是吗,难道这个游戏很好玩?”
剪着短头发的少女扒着天台栏杆的外面,对着楼梯口看她的女生说道。
“emmmmm,这么说来确实很不怎么样啦,可是你想想,人生其实还有好一段时间呢吧,多玩玩有什么不好。”
短发少女脱下高中的校服整齐地放在天台边。
“无所谓了,我是虚无主义者,你跟我说什么都没用,反正人都没了,管那些干嘛。”
“喂!可是,你这样很帅哦。”
“很帅?你有病吗,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
“你很有勇气啊,敢站在那里,不像我,连拿剪刀的勇气都没有。”
女生接着说道:“你肯定有想做的事吧,我啊,想做的事就是活下去呢,你呢?”
“我......”,短发少女听到这个问题犹豫了下,先是摇头道,“没有”,然后又突然补充。
“有点想当警察。”
“欸,警察吗,很酷哎,你有理由吗?”
“我......”,阿浅看了一眼楼下,说道:“想帮助别人,因为我起码可以理解一些。”
女生突然走近了一步,贴到天台的栏杆边。
“要不,你想帮助帮助我呗,其实人家emmmmm,就是喜欢酷酷的女生嘛,好不容易遇到像你这样的,要不先陪我一段时间怎么样?我叫纸鸢。”
“呃......阿浅”
看着纸鸢缓缓伸出的手,阿浅最后决定握住,如果这个时候离开的话,以后肯定还会更多像她这样的人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