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燥热,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笼屉罩住了大地,空气都被蒸化成了热气。虽然他们都在往上浮动着,然而周而复始的新生又从脚底摸了上来。
燥热开始着循环,就算躲避到了屋檐下,热气依旧能够跟上我们的步伐,锲而不舍的精神倒是比较深味呢。于我和工人相比,我还能躲避一会儿,而他们就只能整日待在阳光下面,承受着烈日的暴晒,燥热的欺凌,然而工作的责任,却鼓励了他们,恪守在尽职的道路上。
白天,那是寒粟的雨季。雨水散落在大地,而他们都没有去选择闪躲,骄傲般站立在雨水里,任其天昏地暗的压迫,风霜雨水的轻打,他们依旧选择了面对,甚至是一种对抗。当雨水顺着额头缓缓而下时,最初的冰凉他们仿佛已经丢掉,任其滑落在脸颊、滴落到了鞋面。对于他们来说,冰凉早已经习惯了,或者是忘却了罢。
我还记得初次来到这里时,坑洼的路面还夹杂着泥泞;装饰的吊篮还悬挂在墙面;建筑的工人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到了现在路面已经平净整齐;吊篮早已挪移别地;工人已是人散稀疏。那时的你修饰着自己的外貌,我缓缓走进了你的世界,你却没有抬头望我一眼,虽然我并没有横空出世一般惊叹,但也不足以渺小到蝼蚁般的弱势。我与你的世界相比,却还不如蝼蚁,只似毫针罢。
现在你接受了我,我也是漫步在你的怀中,欣赏这建筑中的艺术。
走进建筑,发现它呈u型建立,中间高设一道走廊,横跨于u型的两岸。回眼查看两壁,黑灰的墙壁早已经变得皛皛如云,曾经的昏暗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宽阔。或许明亮更适合现在社会的主题吧,谁也不会去选择生活在昏暗和狭隘的空间里呢。环顾着四周,原来建筑是按东南西北的方位来开设出入的门口,不过也有主次之分。我站于北位,依建筑来看,属于主入口,因为我就身处于宽阔明亮的大厅,而大厅的落位一般会选于主入口的方位。最惹人注目的莫过于u型中生立的小院,一簇簇花木惺惺靠拢在一起,然而青色石块铺筑的小路,纵横交互,愣是分离开了惺惺聚拢的花木,隔岸聚美,焉是分离却造就了独特景致。相比丛生而立,更显奇特之色呢。
院中苍绿的树叶依靠着枝丫活生生地挤进了楼梯的缝隙,跨上楼梯不细细察看,还以为是楼梯细缝中衍生出的小树呢。我收回了目光,径直走过了小院,穿于长廊,便出了南位的次门了。
走过石板铺设的台阶,我却突然站立在了原地,仿佛脚下生出了无数的根,牢牢固定住了,又好像别人紧紧拽住你的手臂,任我摆动,却没有什么作用,只能静静站着。心里开始思索着为什么停留,脚下也在暗自使劲,想着挣开这股无形的拉力,然而我也只是徒做挣扎罢了。最终我的心里迸出了答案,那是我的不舍。这一种艺术深深镶嵌在了心的底岸,他有可能要在淤泥和雨水中打滚;要在雷声和机械轰鸣声中入睡;要在疲惫和辛劳中顽抗奋斗。唯一能得到的是一种荣耀,是一种尽了责任之后的荣耀。
梁启超曾经说过:“一个人只有懂得了负责任的苦处,才能明白尽责任的乐趣”。我们在建筑中学到的不单只是“尽责任”,更多的是学会如何“负责任”。
转眼处暑都过了,天气也就降了,雨水也悄悄地开始下了,而我们终将离开这一幢幢付出汗水辛劳的“艺术”,种种不舍,就像孩子离开家乡时回望的思念,步步都是揪心的刺痛。不过完工后的喜悦不会懒洋洋般躺在心底,到了最后他也就释放了。
郁郁而下的雨水似乎也明白了艰辛,竟然停下了它的降放,变得温和了起来。雨过之后,泥土散发着清香,花木澎湃着生机,一只麻雀停在树梢啾啾地叫着,可爱极了。
作者笔名:子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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