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前，听到窗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我一个小学同学的妈妈。
她先是和对方说，你是个傻子吗？ 那个男人声音不算大，我没大听清说了什么。
同学的妈妈又继续说，你是傻子吗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点。
而后便走远，后面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又遇上了旁人。又笑着说，他跟傻子一样，这么冷穿这么点，冷了也不知道穿衣服。
她说的那个人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生气，事实上，我们这一片的人都不会去跟她计较。
同学的妈妈，是个可怜人。
听上辈的人说，同学的妈妈在生他的时候受了很大的刺激，好像是谁说不要我同学了，自从那时候，同学的妈妈就精神不正常了。
不过从我记事起，若不是知道这件事，她表面上看起来也并没有和正常人有什么两样，这都要依赖药物的作用。
这一切的变化，在她妈妈去世了之后。
她的妈妈，也就是我同学的外婆，一直都监督女儿吃药，后来老人家患癌去世了，也没人管她的小女儿了。
这个可怜的女人，就这样每天出门去街上，每日往返也不买些什么，或许是太孤独了吧。
之前我看过一些孤寡老人，也是喜欢一个人上街，或许这样，会让自己有些忙头。
她原先是个很热情的人，看到熟悉的人都会上去说话，并不像有些精神病人乱打乱骂。
即使如今这样精神不正常的状态，她的脸上也一直都是挂着笑容，只是说出的话大抵是无法经过大脑仔细思考了。
大概是生病的原因，前些年她的牙齿脱落了不少，笑起来同我讲话的时候我才看见。
估计因为我和她儿子是同学的关系，她每次见了我都会和我多说上几句，即使有些时候她已然记不清上次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或许有人会奇怪，她不是有儿子么，怎么也没个人照顾。
说来也可笑，她拼命生下来的孩子，却不像他的母亲爱他那样也爱护自己的妈妈。
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听我妈妈说，我同学的妈妈给他做了饭，就坐在儿子身边和儿子说话，说话的时候口水溅到了饭菜上，我的同学很嫌弃。
至于她的丈夫，我都快忘了这个人长什么样了。
或许，只有自己的母亲才能做到这样丝毫不嫌弃自己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