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宝隆广场的石头背后刻的这首诗似乎在提醒大家,春天到了,万物生长。
站在一号教学楼上望着生殖楼的同坡屋顶,让有着不多土木基础的半夏很自然地想到了金岳霖——一个为了林徽因而耽误了一生的人。半夏不想学金岳霖,他希望能找到一个人,他喜欢她,她也刚好喜欢他。如果在一棵树上吊不死,或许不是这棵树不好,而是它不适合你,那么不妨在其他树上多试几次。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川芎走进了半夏的视野。可能是从一起给兔子的耳缘静脉注射阿托品开始,也可能是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让半夏倍加留心。半夏经常找川芎疏导心事,一起上下自习,晚上一起逛操场,一起去留学生公寓的二楼餐厅吃饭。大学的生活通常是三点一线的,简单却并不枯燥。
半夏认为,聊得来,有说不完的话,便是情投意合了,显然半夏错了,至少不全对。
半夏觉得有些疲惫,便出了自习室,信步在校园里漫步,举头望着天,望着那亘古不变的月亮。透过厚厚的镜片,月亮忽大忽小地变幻着。忽然想起小时候奶奶说的月亮里住着一个编草鞋的姑娘,奶奶已经不在了,那位姑娘是否依然守着那清冷的月宫?
月光下,又让半夏想起凤尾竹,恰好眼前就有一处,却不像水墨画里的竹子那样,挺拔的躯干和细长的叶子,而是矮小的一丛。若不是挂着标签,半夏决计不会想到它便是传说中的凤尾竹。葫芦丝的旋律似乎在耳边响起,闭上眼睛,感受到的,是一袭清冷的月光。
粉的樱花,红的海棠,白的,映像里只有梨花,梨花固然是白色的,但眼前的这一株,隐约中带着一股异国他乡的妖娆,却又有着一种四海无人识的落寞。若没这梨花香,怕是要愁断肠了,千杯酒,又怎解得了思量,且一醉这青旗估酒趁梨花吧,别忘了要用翡翠杯。
四月,川芎的老家发生了地震,据说家里的房子裂了一条缝。班长发动大家给川芎捐款,每人一百。有人家庭条件不太好便不打算捐,半夏偷偷地多出了一百,这样才显得每个人都是关心她的。但当半夏听到有人说,川芎收到钱后先数了数,心理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