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把对阿华的记忆记录下来,用物质的方式纪念一下这段记忆。对于虚无缥缈的记忆,我应该可以用绘画的方式记录下来,将脑中她的样貌记录在画纸上,这种记录方式最大的优点就是直观,可惜我没有阿华的照片,无法详实的画出每一个细节。动笔之后不久我就放弃了这种方式,并非画功不行,而是对于模糊的记忆实在难以具现。
也许我该用文字记录下这段记忆,对比绘画来说,我可以记录下阿华的行为动作,又或是声音,毕竟我就是这个专业,动起笔来也比较简单,用笔来记录时,我打算这么开头:记不清在何时何地记住了阿华,脑中最后的记忆是阳光下树荫里模糊的笑脸。忍不住锤了桌子,这分明是一副静态画,用绘画来记录岂不更好。我躺在楼顶房檐下睡着大觉,阿华的声音时远时近,于是我便看见了树荫下的阿华。
阿华住在村子里最高那座山的山脚下,那里照不进太阳。每年四月份,在我们自治州放州庆的时候我都会拉着阿华去她家那座高山上晒太阳,当然在阿华离开以后我就没有去过了。阿华的声音很动听,夏天时就像草丛里的小虫子,很小,当透着干爽的味道。我喜欢短头发的女孩,阿华她也是短头发,所以我时常在想:说不定阿华是上天赐我的另一半。但又马上被我否决,如此一来她不就成了我的附属物了?写到这时,我使劲回忆着与阿华的点点滴滴,却又停了下来,我对阿华长大后的事竟没有半点印象。落笔之前脑子的构思全变成了空白。阿华是什么死得呢?我回忆着。也许是上个星期,同村的朋友发告诉我阿华死了,我愣着不知道说什么。阿华是谁我当然知道,但我竟然对这个本应熟悉的人无半点印象。
阿华是短发,她的声音也如同夏日草丛里的小虫一般干爽。我喜欢阿华,没有人知道我和阿华是什么关系,在那个夏天,我躺在楼顶的房檐下睡觉,阿华的声音忽远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