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又一个5月25号。
不同的是,去年,我在甘谷,我高三;今年我在赣州,我大一。同样的是,都忙难过。
这一天一直在我心里,有意识地去早做准备,早一点写,然而还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或者说,我想等到这一天,怀念之情愈加浓烈,想一气呵成吧。哪敢啊,太匆忙了,难免拙劣。可是,写不好是能力问题,不去写就是态度问题了。
我尊敬的杨绛先生,想必您也是更注重我对您真挚的情感,而非拙劣的文笔,我就当您不介意地开始了。
一年前,5月25号,刷微博的同桌告诉我说:“你给我讲过的那个杨绛好像去世了。”我听到这话拿过来手机一看,您真的离开了,算着动量定理的我突然泪眼。我知道,在我心里,您一直是很亲切的存在,或因为您的文字,或因为您和钱老,您们一家人的故事。
下晚自习回去,在网上找了一张还是彩色的照片,写下了我想说的,用高三时用的卡得发消息困难的手机发了一条动态,然后,带着您离开的消息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
说实话,那时候看的有关您的东西,都是零碎的,所以,您在我心里的形象还是需要我去拼凑的,记得是“最才的女,最贤的妻”,记得曾经是雅致的女子,后来是做学问又教书的先生,再后来是淡泊名利安静回忆的百岁老人。
这一年来,看过太多写您的文章,有的写跟您私交甚笃(《杨绛先生回家记》——吴学昭),有的从您的作品分析当下所谓的“杨绛热”(《杨绛的“打扫战场”》——孙歌),有的也是和我一样简单而真诚的怀念,所以我还是有勇气去写的。(《悲慧的金边:杨绛先生的理想》——秦燕春)
不是因为所谓的杨绛热,我才去看您的一切。我是早有预谋的,喜欢三联,生活,读书,新知;喜欢很早关于你们的爱情故事,浪漫,真实,势均力敌;喜欢你们一家的情感,有趣,有味,令人动容;喜欢您的做人方式,真实,讲究,淡泊名利。
大一刚开学,在某本杂志上看了秦燕春写的《悲慧的金边:杨绛先生的理想》,情感颇有共鸣,执笔摘抄了下面一番话:“如果出于好奇,许多打扰其实,于家长里短我实也无探险的兴致。有类人的生命凝实含忍,百炼成钢,可涵冰回味,凤仪可师,与好奇探险则无缘。眼下几行草草只属于完诺。惭愧执笔者对杨绛先生所知所解十分有限,写来难免冒昧。”我是写不出来的,所以我只能引用来表达我的情感。
为何要勉怀杨绛先生:我们勉怀的是无法重逢的旷世稀缺的“爱情、才华与修养。”这是网上最热的评论,我也很承认。
后翻开的是《我们仨》,我心里的不只是感动,不只是震撼,更是会心一笑。永远也忘不了那句“他继续写《管椎编》,我继续翻译《唐·吉诃德》。我们不论在多么艰苦的境地,从不停顿的是读书和工作,因为这也是我们的乐趣。”我想,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爱情了吧。
看完以后试着去写了一些东西,总觉着有些难以入眼,倒不是说自己又要开始矫情地说自己写的东西有多不好,更是觉得,你们一家人的一切,恰到好处,绝无仅有,我们这些看客是不能轻易去评说的,视您们为最深的尊敬,不敢去亵渎。
在了解你们婚姻的基础上看完了《围城》,对钱老的佩服就更加深了,看完了您这的《记钱钟书与<围城>》,突然觉得,好像生活就那么回事,周围的人各式各样,自己的日子特立独行,就这样。
钱老也是淡泊名利的,一直记得钱老幽默的两句话:“我都姓了一辈子‘钱’了,还会在乎钱吗?”“既然已经吃过鸡蛋了,又何必见下蛋的母鸡呢?”幽默背后,更是一种真诚的生活方式。
现在不恋爱的人都会说,不想将就。我的想法是想遇见一个三观接近、能说得来话的人,我想大抵能有你们的十分之一也是很好的。
这学期看了《杂忆与杂写》,看出来的还是您真实的人生。记得您写了在您们家做事的女佣,您们的情感与交往,都很真实。记得您写了妹妹杨必,同样是做人很真实,生活也认真的女子。喜欢就这样不翻书凭着记忆去写,因为我也是真实的女子。
最近认识了一个我们互称“忘年之交”的奶奶,她的故事让我又一次想起您,因为尊敬您,因为尊敬她,我的心里更多了很多虔诚,喜欢这一切。
去年看的您的同时也在看三毛,对于三毛,是遇见,是惊喜,她的敢爱与敢行,像是邻居家那个姐姐,我只能看着她惊艳的人生;对于您,是尊敬,是仰慕,您的修养与才华,在我的心底生根发芽,然后再伴随此生。
一年后,还是很怀念您,我想,十年后,大概更怀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