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人生》
第一次接触《人生》,是1984年在“大马河”桥边公社的戏楼,观看吴天明导演的电影《人生》。印象最深的一个镜头是一群小毛孩边跑边喊“高加林——刘巧珍——骑着车子逛县城”(这是多年前的印象)。如今翻越书籍,原著为“高加林——刘巧珍——老婆老汉逛县城”。查阅百度资料,《人生》是西安电影制片厂出品,编剧就是作者本人——路遥先生。现在不想再观看视频考证它,如若有依据的,可以随时交流。
再读《人生》,已不再把它读成一部青年人卿卿我我的爱情故事了。想从深处去挖掘作者意图。《人生》是一九八一年夏天在陕北甘泉完成初稿,同年秋天修改于西安。那个年代正是中国农村发生天翻地覆的大变革时代。
小说《人生》中路遥先生一笔代过的民办教师、公办招干、分产到户等都是那个年代的标志。后来在大作《平凡的世界》中,先生把这种激情倾注在孙少平身上淋漓尽致的宣泄了。《平凡的世界》是既《人生》后一九八二年开始构思,历经六年艰苦卓绝地耕作,一九八八年完成。
《人生》是初探,打个前站。《平凡的世界》想必是作者要出炉的“硬菜”。路遥先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完成了他的心愿。今天,我们这一代人如此敬爱先生,也是因为他和我们同命运共呼吸过,把我们的青春驻扎在了《人生》和《平凡的世界》里。对我来说,年龄稍微偏小一些,但是“孙少平”可是我的哥哥姐姐的同龄人。
路遥先生的创作背景是陕西农村,是生他养他的故乡——陕北。陕北有我喜欢的信天游、兰花花、谷子、糜子、米脂的婆姨和那戴着白羊肚手巾的绥德汉子……小时候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仍记忆犹新。“有自己亲人在的地方,无论天涯海角,一草一木皆亲切”。今天我延用这句话,也想表达我对陕北的感情。写这篇文章,是为了纪念自己的似水年华,记忆里青春的每一个场景每一个故事每一位走进青春的人都难以忘怀……
在那个年代,农村里有三种人:山沟里大字不识一斗漂亮温顺贤淑里里外外针线活地里活一把手的悄姑娘——巧珍;村子里感情经历丰富却光身汉一辈子过着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幸福生活有情有爱有哲学人生的——德顺爷爷;不会使镢头锄头还净拿高工分跑大队跑公社到处说情处理大大小小红白喜事家庭矛盾的“大能人”——高明楼。
在那个年代,农村里有三件事:由于家庭成分贫农被推荐上了高中没有考上大学回到农村后可以做民办教师;识几个字或者干脆不识字不会劳动但爹或伯爸是村干部或有亲戚在外做国家干部的可以走后门招工吃商品粮;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绿祖国的江南大地北方农村才尝试给生产责任制划小组。
在那个年代,有忘不了的“大马河”里的裂石;有走不完的“大马河”边的荒滩;荒滩里有弯弯曲曲的小路;小路边有大大小小的碎石;碎石上有蹲着读来信的少年。
在那个年代,在“大马河”桥边,有高加林为刘巧珍飘起的红围巾。
在那个年代,暗恋和被暗恋的青春岁月,懵懵懂懂的,随着那“大马河”的流水,汇成了永恒的恋曲……
(作者注:文中“大马河”是作者小时候生活过的家乡的一条无名河,这里借小说《人生》里的河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