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霸王一生勤奋,敢想敢干,买房和建房加在一起共有十次之多。他常说,“谁也不比我建房子的次数多,谁也没我住的新房子多。”八十岁时还买房子。
苏霸王一家五口人吃饭,睡觉;存粮食,放柴草,喂养家禽、家畜,大小一共五间屋子。
五间屋子全是夯土墙壁,分别就像五个难兄难弟,各自相差三五岁,分别建于不同年份。
屋基湾三面环山,地势低洼周围全是竹林,非常阴暗潮湿。尤其返潮季节,家里所有的东西都会长霉,地上全是水。苏霸天天寻思自己两个儿子。就三间正屋两间拖铺,左右都没法扩建。娃儿们一天天长大,一来不够住,二来担心以后不好娶媳妇。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一九八六年正初六,分田到户的第七个年头。一大早,元芬急匆匆的把二娃叫醒,“吃过早饭,去趟你舅舅家里,问他借点钱,我们要买保管室的房子。买完就可以搬到上面去住了,既亮堂又干爽,坝子还大,比咱们现在这里好多啦!”
二娃揉了揉眼睛,“借多少?”
“借200元”,元芬一边说话一边为二娃找了件干净衣服。
二娃独自一人跑去二十里以外的元湾。元贵家的大门上挂着锁。元贵的邻居周四家里,正在敲锣打鼓的办白事,二娃凭猜想找去。正好碰上元贵担着空水桶去井里挑水。二娃向元贵说明了来意,元贵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二娃跟在元贵身后,等他把水挑回周四家里,同周四打完招呼后,二人一起绕道去地里摘了点菜,回家烧中午饭吃。
元贵打开柜子拿出存折,再锁上房门。领着二娃去到离元湾十几里路的九洪乡信用社。将仅有的200元定期存款,提前取出,用手怕包好,交给二娃。并千叮铃万嘱咐二娃把钱揣好,不许在路上玩耍,赶紧回家。
二娃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20张崭新的10元大钞,揣在二娃的衣服口袋里沉甸甸的。二娃丝毫不敢怠慢,生怕有人尾随。手一刻也不敢离开没有拉链的口袋,担心钱会从口袋里蹦出去,一路小跑回到屋基湾。
自那以后,二娃便成了家里的运钞车。借钱、还钱;讨债、赊账非二娃莫属。
保管室在大山顶上,分田到户之前集体放粮食的(仓库)地方,属于三队集体所有。早在几年前就变卖给了私人。
卖家袁林早在分田到户时从集体将五间草房买下,其中四间改成了瓦房。袁林夫妇先前外出打工时,房子交由堂妹袁梅夫妻代为看管居住。
苏霸王在确认袁梅家不买后,和袁林谈妥瓦房每间200元,草房50元,五间一共850元。随即交了50元顶金,并约定好正月十二签订合同。
苏霸王东拼西凑齐了850元现金。可就在签合同的前一天晚下午,苏霸王一家正在吃晚饭。袁梅的公公刘有均突然跑来屋基湾,说他儿子刘海要买这几间房子,希望苏霸王能打个让手。
苏霸王解释道,“没错,刘海与袁梅先前就住在里面,按理说是有优先权。我之前可是征求过他们意见的,他们两口子都表过态的,他们不买,并表示随时搬走让屋与我。我是搞清楚之后才下的订金,袁林可以做证。我订金下这么多天,钱我也凑齐了,这时候我怎么可能放弃呢?左邻右舍会咋个看我呢?都是成年,说话一句,尝汤一口。”
刘有均没谈妥,转身回去了。
傍晚时分,苏霸王一家正在吃晚饭。袁梅的婆婆吴华芳又跑来,语气略带恳求,“苏老辈子!算我求您了,今天下午,老伴从您这儿回去,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儿子媳妇跟我们素来不和,以前住在一起可没少吵闹。分开这一年,不晓得有多好。他想到以后打架过孽的日子,都不想活了。求您能高台贵手,把那几间房子让给我的娃儿吧!我来生为您当牛做马都愿意。”
苏霸王不住地摇头叹气,好生安慰了吴华芳一通,并没有答应她的请求。
第二天,苏霸王一早上街把烟、酒;肉、菜买回家,与元芬一起做了满满一大桌饭菜。苏霸王请来了队长与大队干部。午饭过后,苏霸王拿出了纸和笔。我这时,袁林说话了:“苏表叔,我东头三间瓦要留起来已后回家住,只卖西头一间瓦房和一间草房,卖价450元。我外出打工期间,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三间屋子由你代为看管,你意下如何?”
苏霸王一听非常生气,一半多的钱只能买到两间屋子,其中一间还是草房,实在太不划算了。他正想与袁林理论。
这时,吴华芳垂头丧气的跑来了。苏霸王向着门外,劈头盖脸一通臭骂,“滚,滚,滚,疯婆子,我这里不欢迎你。今天有胆儿迈进我这根门槛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大队文书吴华富是吴华芳的堂弟,吴华富立刻起身走出门外,拉着住吴华芳的手走出去了。苏霸王恨死吴华芳,他怀疑袁林临时变卦,多半是因为她们。他想要放弃,又不想便宜了别人。苏霸王不愿认输,权衡利弊,最后只能认栽。
签完合同不久,袁林夫妇就外出打工了,苏霸王一家就搬到保管室住下了。事后得知,袁梅夫妻不好意思去找苏霸王,公婆去了也没谈妥,二人连夜跑去找过袁林。袁林临时变卦,其目的就是想让苏霸王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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