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我十九岁,我结束了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公平的竞争,我迈出了踽踽独行三年的高中校园,我卖掉了所有陪伴我三年早出晚归的课本,我告别了一群再难相见的人。
这一年,我十九岁。再距高考不到两个月的时候,我失去了疼我爱我的爷爷。爷爷出殡的那一天,我哭的像个被抛弃在郊野的孩子。从此,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会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把“尧尧”念成“夭夭”——那是我的名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会为了哄我开心而拿出自己珍藏了一辈子的邮票一个一个的讲里面的故事;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会为了和我打趣而戴着老花镜给我读报纸上的字谜;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会像个孩子一样的在吃饭时偷偷把花生米夹到我的碗里……
这一年,我十九岁。带着万千的嘱托来到远方——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我全新的生活。开始懂得了父母的不易,开始明白了生活的艰辛,开始了解了思乡的苦楚,开始体会了时间的短暂。记忆中有爸爸妈妈白发的样子,于是开始难以承受与亲情有关的电影;明白了要变得坚强,于是很多委屈和不甘开始往自己肚子里咽。朋友们说,这就叫做——成长。
这一年,我十九岁。开始释放自己懵懂的情感,开始试着踏入染缸一般的社会。我认识了一群新的朋友,一群来自四面八方的,兴趣相投又性格迥异的朋友。这一年,我在老生的眼中是刚入学的freshperson,在下一届高考生的眼中是解放了的freeperson。
这一年,我十九岁。开始难以忘记细小的温暖,开始倍加珍惜丝丝缕缕的快乐,开始无限怀念曾经的纯粹。开始想回到从前的简简单单但又矛盾的不想再每天那么累。
这一年,我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