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无我

一首歌来得灵感 给自己看 只感动自己kkk xxj文笔



少年正煮茶,姣好的面容在朝阳的映衬下更显得与一般人不同—眉间挂着的冷峻搭配着嘴角淡淡的笑会让人恍惚入梦,“如果当时我与你错过了呢。”

一个与他相差不大的花季少女正坐在他身边,时不时抬头看着他,微风扶起发丝和纯白的衣角,窗外的雨下的淅淅沥沥,靠着那墨色的窗框,听到这句话,眯起眼睛仿佛想起了什么经历,恍惚入梦又宛如时光倒转


她叫苏梓,那时候的她不过十四岁,家里算不上富裕只能勉勉强强的生活,她早就受够了这般生活—三个弟弟正等着她和爹爹娘亲养活,她恨她是女儿身不能做她想做的事情,而她爹爹娘亲也似乎对她的长大越发不满,千方百计的想替她寻一好人家。她的面容,在人海里可以一眼认出,不是异于常人的丑陋,而是无数少年眷恋的美貌。喜欢她的人很多却每一个都不曾提亲,她也在这时候庆幸自己出身贫穷。可还是有一大家门第的公子上门提亲,她从不曾见过他也不想见,所以她逃了,没什么要带走的便加快了脚步。却在路上被那公子恼羞成怒地拦住——一匹快马正冲向她,她本已经闭上了眼睛想着来世做个男儿身,去追寻自己。

大概是老天可怜她曾度过的艰苦时光,她睁开眼时恰好看到身着一身白衣的他挡在她身前,“是哪位侠客吧,救命之恩大概可以拜他为师吧。”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手里飞出几只闪光的小巧的东西,那匹可怜的马便倒在了地上,他转过身,说“姑娘受惊了,没有受什么伤吧。”一瞬间的,她本不懂什么喜欢,却在瞬间懂了—大概就是看到他便想到了与他度过的一生吧。她还没有开口,少年又转回身去瞥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那位公子。她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她似乎可以感受到他周身清冽的氛围,她赶紧站起身对那少年喊了一声“师傅”,那人似乎吓了一跳,却没有什么过多的动作,只对她说:“走,徒儿,回家。”或许是他配合的太过认真,让她以为他们二人曾以师徒身份度过了几个年头。

她跟了他一路,倒也没有偷偷摸摸就是有些心虚,毕竟他还没有真的承认…又或者…刚才是承认了吧…

树林里的阳光总是透过枝叶才照进来的,一个村落坐落在这里,距离繁华的市倒也不远,可她还是喜欢这样的地方。少年似乎很熟悉这里,和每一个路见他的村民都打了招呼,好像听见别人叫他“洛公子”?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没注意到前方的人停下了脚步,她撞了上去,“唔!好疼!”她小声嘀咕了一声,“对对对不起!洛公子?”少年轻笑了一声,说:“洛阳。别人是叫洛公子的,可你,是要叫师傅的。”

苏梓第二天被门外的笑声吵醒的时候还在怀疑昨天发生的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她慢悠悠地打理自己,再三响起她的名字她才晃悠悠地朝外走,少年哦不是她的师傅,正坐在那里逗着猫笑得灿烂,“师傅!”她也没有想太多只想着有个人能照顾自己真好。她的师傅明显是个猫控,他轻轻地抚摸着猫背放下它,看着它跳出墙外才转过头向她走过来,“那你叫我师傅,我要叫你徒儿显得我也太没有师傅的爱了吧。”他走到她身边仗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身高揉乱她早晨刚打理好的头发,“那我就叫你豆子吧哈哈哈…”等等!他在说她矮!她气势汹汹地跑到她家师傅那里张牙舞爪地控诉:“明明就是你高而已干嘛说我矮!”“比我矮不就是矮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师傅笑的前仰后合,嗯好吧昨天清冽的气氛都是假的!假的!

闹归闹,师傅终归还是师傅,总要教她些东西的。她束起长发,早就想这样做了,可一直没有机会,她在庭院里找放了他,“师傅师傅!你要教我什么!”她的声音似乎异常欢快,引得篱笆外围观的孩子们一阵惊呼,路过的老人看见她也在说:“洛公子,收了个好生漂亮又英气的徒弟。”她性格很好,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这样还挺好看的。”少年的声音总是轻巧平常却容易让她动了那心思。少年额前被风吹动的几缕发丝,黑红色的衣服衬得他越发好看,怀里那把剑昭示了他今天要教给她的东西。她微微颔首,两靥爬上几缕微红。“来吧,师傅我给你看看,以后别让我失望。”说罢,少年走上前来,她后退了几步,似是一种默契。

少年那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她看的入迷,到底是剑法迷人还是用剑的人瞩目,她不会说。篱笆外的几个孩子像她一样看的入了神,少年停住后看着她的模样,不着痕迹的浅笑了一下,如果你看到了会惊讶于他眼神里的宠溺。“要试试么。”苏梓回过神点了点头,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一动一动的。“师傅…可我不会…”“知道你不会,你要是会了,要我这师傅有何用。”她歪头想了想好像是这样,就一蹦一跳的跑到她师傅身边,小孩子们好奇地看着她,虽说平日里这个姐姐待他们很好可还是没见过她学起功夫的样子,他们笑着闹着看着。

少年离的她很近,她稍微一歪头就可以看到他清冽好看又有些少年稚嫩的脸庞。为什么他明明大我两岁而已,而我就只能当徒弟!她的俊眉微微蹙起,“专心。”声音就在耳畔响起,少年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耳朵又浅淡的笑了。孩子们叽叽喳喳地闹着,却窃窃私语地说,平日里没有看到洛公子笑的这样好看呢。少年握住她的手一个一个的教给她,她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几日后,如他一般行云流水的动作就划在空中,激起落叶飞。“姐姐真好看!”仍就是那几个孩子,他们来不再仅仅是为了洛公子,更是为了苏姑娘。这样的日子过得也算清闲。

一年后的落日黄昏,孩子们都散去,她也散下头发在饭桌前轻快又满是喜欢的叫着师傅。夕阳落得很快,天色渐晚,她本想睡下,却听见师傅出门的悉悉嗦嗦的声音,她轻声下床,正看见师傅快步走出了庭院。她悄悄跟着,凭着自己一年来突飞猛进的功夫悄悄地跟着师傅,“洛公子,可在那村落里过得好啊?听说也还收了个女徒弟,呵,堂堂江湖上被称作二爷的人竟收了个女徒弟。”仿佛是一个粗旷的大汉,说话的声音里满是杀意。她心里一惊,二爷的名号她是知道的,年纪最小却在江湖上功夫最高,不服气找他下战帖的人都在他的剑下臣服。苏梓躲在暗处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过的很好,只不过总有你这样的鼠辈来打扰清净。”是师傅的声音,不像平日里还似少年的声音,多了些冷漠和不快。“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二爷做得当不当得起。”

刀光剑影里,兵器相碰撞的声音,竟夹杂着一群人的喊杀,“好生卑鄙。”是师傅,好像对面那人喊来了他的徒弟。虽说师傅的功夫高强,却不会以一抵百的。她躲不下去了,幸好出门带了剑,要不然就得赤手空拳和兵器相接了。“师傅!”她不顾一切的喊了出来,跑到了少年身边。“你来做什么,危险的很。”他眉头蹙起,语气里不是埋怨更多的是担心。“师傅,我都练了一个年头了,连次真枪实战都没有,我很无聊的。”月光照着他俩的剑,发出冷峻的白光。“那,师傅,这些人交给我了,那个人就给你收拾啦。”“好,别受伤。”

一瞬间的,两个人分向两边,一时寂静的街道被刀光掠影所充斥。她的肩膀不小心被发出的暗器划了一道痕迹,她觉得疼但黑红色的衣服完美掩饰了血迹。结束的很快,师傅不会了却人的性命,只是那人在师傅的剑下早就没了嚣张的气焰,而她这里,十几二十个像她一样的徒弟也都团坐在一起叫她“女侠”。看到师傅没有受伤,肩膀很痛,她只剩下这一个念头。“我自不会取你们性命,只是以后多行善事罢。”师傅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好听。“走了,回家。”

少年正看着她刚想说什么却察觉到了她肩膀的不对劲,“为什么不赶紧告诉我。”少年的声音没有问句的意思。师傅好像是生气了吧…苏梓心里打起鼓来,“师傅师傅师傅…我没事啦小伤而已,快夸夸我嘛我刚刚超厉害的!”她想用其他话题糊弄过去这个话题,可明显失败了。“以后受了伤立马告诉我。”“知道啦师傅!可师傅…”她想问起师傅的身份却又不敢开口,“怎么?二爷的问题?”她点头的时候想既然是师傅问起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如你听到的那样,二爷是我被熟知的被追杀的名字,洛公子是村民对我的些许感恩,而洛阳,只有你知道。”少年坦然地承认,“只不过,二爷不只是个江湖混混,也还是个受人雇佣的杀手。”她从没听说过这个,她也知道危险可她只相信她的师傅。她知道杀手随时会被反杀也可能失败千金散尽,可她从来不知道师傅竟也是一个杀手,她不懂为何师傅平日里完全没有她想象里那种冷峻。“那把剑…算了,不早了睡下吧,肩膀上的伤,注意一些。”少年的欲言又止让有些疲惫的她没有在意,只草草地答应就进入了梦里。

“我要你两年后与我对战,否则,你心爱的徒弟…”他手里握紧了那张战书,他知道是谁,是那个武功与他不相上下的师兄,只不过师兄追名逐利一直在找机会想杀了他,想必两年后,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他自然是不怕死不怕输的,他怕,输了死后,苏梓会遭遇不测。他轻步走到她身边,月光撒在她脸上,落下阴影,温柔又耀眼,他轻轻握起她的手,想着,以后,要好好珍惜与她度过的每一个日出黄昏月下了啊。他看着苏梓熟睡的脸庞,眼神里是二爷他从未流露出的柔情和爱意。既然不能相伴此生,那就,找个机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离开吧。

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打扰了正在熟睡的她,刚刚睁开眼发懵了一小会才发觉,已经过了师傅要自己练功的时辰,她有点慌,毕竟师傅在这件事上还是很认真的。她急急忙忙的打理,迈出庭院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两天休息吧,伤还是要养的。”是师傅!她转过头,及腰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真的吗师傅!那我可以出去玩了!?”她有些开心,平日里她是最喜欢和村子里的那些孩子们玩的。“去吧。”他的声音平淡无奇,可在她耳朵里就是最动听的声音。她跑出门遇到了几个孩子,一时间欢声笑语。她不知道少年看着她的背影,笑的温柔又担忧。

“师傅!我来了!”在外面玩了一个上午的她终于想起家里还有个师傅,也不怪她嘛,是那群孩子缠着自己的!“怎么?玩够了到吃饭的时辰想起我这个师傅了?”少年似乎有些生气,她不在意的,因为师傅从来不会对他生气的,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她甚至以为师傅与她是两情相悦的,可她从不说因为她只觉得这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所以苏梓怀揣着少女心事,珍惜着和少年师傅度过的每一个时刻。他说的话她都记在心里,一句没有遗漏的珍藏。即便她知道她只能怀揣着心事一辈子。

阳光有些慵懒,已经几天了,肩膀上的伤没了什么感觉可她还是沉溺于师傅给她的一切温柔。“叮当”胳膊碰倒了一个茶盏,她吐了吐舌头,幸亏里面没有茶,不然师傅又得凶她了。好巧不巧,少年正踏进来正巧看见这一幕,他轻步上前:“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语气里的温柔和宠溺恐怕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嘻嘻,师傅,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师傅离她太近了,她都可以听到师傅轻微的呼吸,脸上是不被察觉的红晕。“那我,拭目以待?”

月光洒落,榕树下,少年正弹琴,而苏梓自然是跟在身后,身旁的酒坛就不必多说什么。苏梓轻轻的戏腔和他的琴声是这世间最默契的。树上的花缓缓落下,苏梓趁着醉意接下花朵,就在树下翩翩起舞,她跳的那么美好似仙女下凡。只是她没有注意,她仰慕的师傅的琴声里是无限眷恋,他的眼睛里也是不经意流出的温柔。

日子仍然波澜不惊的继续,在一天晚上,少年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月光很平常,一封信平平整整的放在桌上,少年的纯白的衣服在月光下更加纯洁仿佛他是从天上下凡而来的仙子。修长的手打开那封信,内容让少年眉目紧皱,又缓缓放开把信放入还没完全熄灭的火堆里,化作灰烬。信里写着:让她离开,否则,杀。

他不是没有能力保护她,只不过对方对他了如指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他讨厌这种感觉,他只想护她周全,仅此而已。他轻声踱步进入苏梓的房间,少女安睡的样子,让他稍稍放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想。少女睡梦里还带着浅浅的笑,轻声唤着洛阳。他听到了,嘴角是不曾见过的弧度,他只想守护住她的笑她的一切,他可以认输,他可以,随时去死。

“苏梓,过来。”她心下一惊,师傅很少叫她的名字,除非,除非是让她去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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