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学大家好:
首先感谢中级口译社提供的这个平台和机会。前面老师关于中级口译本身的介绍很详细也很全面。所以今天我就再跟大家简单地聊一聊,谈谈翻译本身。
孔子说:“君子不器。”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君子不能像器具那样,作用仅仅限于某一方面。与之相对应的则是“道”,孔子在《易传》里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意思是,道是无形的,器是有形的。器即器物,所有有形的物质都是器,不单指器皿;而道,是所有器物所存在、运动、发展的总规律,是无形的。但是,道器不离,无形的规律的道,恰好就存在于有形的器物之中。
翻译也是这个道理。翻译技巧有很多,翻译方法也多种多样,但是在“学精”、“学深”的同时,还要时时抽身出来,站在一个高度想一想——我们学翻译是为了什么?把这个问题想清楚了,我想所谓“翻译之道”大家也就了然于胸了。
先讲几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关于巴别塔。巴别塔,是《圣经·旧约·创世记》第11章记载,当时人类联合起来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上帝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计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各散东西。此事件,为世上出现不同语言和种族提供解释。
好,这是第一个故事,我们来听第二个。
大家肯定都知道Sherlock Holmes对不对,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Holmes会被翻译成“福尔摩斯”呢?按照常理,应该是“霍姆斯”,或者非要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翻译,应该是“胡尔摩斯”才对啊。说出来大家可能不相信,原因是第一个将柯南道尔的侦探书翻译成中文的,是一个叫林纾的人。而林纾又是个福建人,他的H、F是不分的,而他又偏偏选择了福尔摩斯这个译法,于是乎,就这么一直流传了下来。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要问了:这个林纾何许人也?林纾,字琴南,中国近代文学家、翻译家,被公认为中国近代文学的开山祖师和翻译界的泰斗,与大家所熟知的严复齐名,并留下了“译才并世数严林”的佳话。
说出来大家可能更不相信的是,林纾本人他是不懂英文的。是不是很奇怪,不懂英文他是怎么翻译的呢?原来,他都是请懂英文的人先翻译给他听,他听完了,好,开始用自己的话翻译出来,而且,只用文言文,不用白话文。
第三个故事。我们来感受一下翻译之美。
前段时间,《朗读者》嘉宾——翻译家许渊冲曾经有过这样一段经历:在翻译《为女兵题照》中的“不爱红装爱武装”时,他把“红装”译为“ powder the face(涂脂抹粉)”,武装译为“ face the powder (面对硝烟) ”。这一段恰到好处地表现了“红”与“武”的对应,以及“装”的重复。“这样的翻译兼具意、音、形三美,这就和别人翻译的不一样了。”
那么让我们回到今天的中级口译上来,我想表达的是什么呢。语言并不只是工具而已,它代表的实际上是一种思维体系和逻辑体系。而口译,要求你能在这两种体系中切换自如。从个人角度来说,它是对思维的极大锻炼,并且帮助你打开一个更广阔的世界,了解整个世界上的形形色色。那往大了说呢,冯骥才先生有一段话:艺术家们所弹奏的旋律,画的画儿,无须经过翻译,不胫而走,就飞到另一个国家去。但文学却不能。语言文字是一个国家或民族的文化的围墙。作家们大多在墙里边走来走去,要想翻越这面墙,必需通过一道道桥。造桥者就是翻译家。
文学如此,科技、经济、理念亦是如此,回想1840年鸦片战争前后的中国,从严复到傅雷再到林语堂,他们架起了桥梁,bridge the gap,在中国近现史的伟大历史进程中起到了幕后英雄的角色作用。他们所做的工作决不是简单的两种文字的转换,而是开启民智和唤醒国人的伟大事业,是中国前进的急先锋和引路人。
而1978年开始的改革开放,打开国门我们又惊觉,我们落后于时代了。又是那些翻译工作者在辛勤地翻译国外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才使我们在这三十年里缩小了百年的差距。
不论从大处还是小处说,学习翻译都是大有裨益的,也衷心希望大家能投身到翻译事业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