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间,赴了红白两场宴。上午去县城参加同学儿子的婚礼,婚宴在酒店举行,流程简单,酒席丰盛,免了很多繁文缛节,宾主尽欢。
白事在老家,逝者是村里的一位世伯。多年前我们都在吉首东方红商场经营服装批发。后来商场改制,我回家结婚结束了生意。他们一家一直在当地发展。
老人家年纪大了,盼着叶落归根。几年前在老家修建了一栋大房子养老。只可叹,才过几天安逸日子,却诊断得了肺癌。所幸做了手术后情况稳定。去年碰见过几回,有次还看他提了一大篮子自家种的菜在卖。当时还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根本看不出病态。
结果到了今年,癌细胞转移,又并发骨癌了。一个月前再次做了手术,手术出来后就卧床不起。几天前终于彻底摆脱病魔,撒手人寰。
祭拜回来,心情沉重。回想那些年在商场做生意,这老爷子虽说是农民出身,之前从没接触过生意,但人家带着两儿子,硬是在商场站稳了脚。老爷子看起来木讷少言,但沉稳厚重。可恨病魔无情,岁月不饶人……
母亲听我叹息,接言道:他啊,也是有罪孽的人呢。于是乎,我听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旧故事,才惊悉原来老伯有着一段如此不堪的过往。
说是一个月黑风高夜,村里有个懒汉馋酒,去队上的牛栏偷喝喂牛的酒。酒没喝到,却撞到一桩见不得人的丑事。男的就是这位当年已经有四个孩子的老伯。女的是村里最漂亮的女子,其时已有婚约,是我二叔的未婚妻。那懒汉当场就大呼小叫,嚷嚷得一个队的人都知道了。
女子羞愧难当,拔腿就跑,直奔向附近的一水库,香消玉殒。家人闻讯赶来,喊来乡邻把尸体打捞上来,抬到老伯家。个种细节,年久无从考证。只知道是老伯家出钱买棺材,收殓发送的。也就如此而已,毕竟,人是自己寻死的。
逝者一了百了,活着的人怎么去面对这一切?当年的老伯怎么面对自己的妻子?我的二叔该有多沮丧和懊恼?……
所幸时间的长河里,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慢慢被稀释、被遗忘。而今,那姑娘,二叔,老伯都去了天堂,一切过往化为尘埃,成为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