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六一”到。
又是一个怀念童年的日子。
我的童年在小镇度过。
那时没有补习班,除了上学就是在北山坡上疯玩儿。
山坡上有几孔没人住的窑洞,在那里我们玩儿打仗。埋伏到炕洞里、灶台里,出来时满脸满身都是炭黑。
爬树掏鸟蛋,有人居然拿着鸟蛋回家,让老母鸡孵小鸟。
躺在山顶看白云蓝天,边看边说,白云掉下来,捡起来能不能做棉被。
学习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顶多叫家长教育几句,回家后挨顿骂,脸皮厚点,几分钟就过去了。
再严重点,父母朝屁股上踢上几脚,你只要加大马力哭上一会儿,最后虔诚地做个保证,一定说上一句“我向毛主席保证,认真听课,按时完成作业”,都像毛主席保证了,还能有假。
父母停手,这事很快划上句号。该吃吃,该玩玩,没有任何后遗症。非要说留这事下小尾巴,那就是左邻右舍的小伙伴的取笑。
放学时小伙伴们嬉闹地说“挨打了吧,这几天不带你玩儿了,赶紧回家写作业吧”。
听到这话心里多少有点担心,真不会没有人和我玩儿,世界末日到了。
其实他们就是说说,到玩儿的时候,不像之前明目张胆地在大门口喊名字,而是改吹口哨,你在屋里听到声音,立马脚上抹油开溜,边往外走边说“妈,我得出去上厕所,刹不住了”。没等母亲答应,人已经消失。
这一出去,天黑了才回家,悄悄地推开院门,哧溜地往家跑,一进屋埋头写作业。
饭熟了,一般不主动吃饭,母亲喊上几次才上桌。
当然不是不饿,只是心里有小九九,急吼吼地冲到桌边,会被母亲骂,玩累了就知道吃,作业写完了吗?以后写完作业再出去玩儿。
免得听这顿说教,先做出认真写作业的架势,被她请着吃饭,完全可以慢条斯理在桌上磨蹭着吃,多有面子。
过六一时,父母会给一元钱。上午观看文艺演出,标配冰棒汽水。不记得演了什么节目,只记得左手一只桔子味冰棍,右手一只香蕉味冰棍,左咬一口右咬一口,吃的不亦乐乎。
最后再喝瓶桔子汽水,酸酸甜甜,滑溜溜地在嗓子眼徘徊,舍不得一口气咽下去。
不时哼上几句“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和暖地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边唱边学新疆舞扭脖子,快乐像花儿一样绽放。
“六一”是童年最快乐的节日,一天天长大再没有天真无邪的日子。
世间万物在不停地更迭变化,谁不曾纯真烂漫,谁不曾饱经风霜,生命是四季轮回,留下的,走过的,期待的,都是当时最美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