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观花,看万物复苏,四野碧现,草长莺飞。秋来赏叶,听秋风肃杀,看万叶飘零。
在乍暖还寒的时节,朋友圈里早已秋意浓浓,秋色盎然。在如今的世界,想行动的话,远方不再是古时的远方,几个小时就能到,不是以前意义上的遥远与不可及。
约几位好友,前往几百里之外的济南红叶谷,想要一睹红叶烂漫的风采。无奈手边有一十岁的儿子,一到景点,就被卖糍粑的叫卖声吸引。我们流连于小摊前,观察糍粑的制作,品尝它的美味。就是用一台简易的机器把蒸熟的热糯米碾成球状,再在炒熟的豆面里滚动几圈,让它浑身沾满豆粉,再淋上一些红糖汁,就做成了糍粑!
我们边观看,边排队等待,只得让钟情于山谷,清水,红叶的几个朋友前行。朋友们钟情于红叶,为红叶而来。而儿子钟情于山里的一切,为一切而来。我只能得遵循孩子的意志行事。很快,我们就抱得糍粑归。儿子吃了几个,很快就不吃了,还发感慨,糍粑就是这样的啊!早知道,就不买了。能怎样,世界能吃的基本物质就是那些,变换一下形式,对孩子来说就是新奇与浪漫,这也是人们抓心理的智慧吧!
等我们逛景时,儿子要求坐在山间流转的的观光车。于孩子,与一群人,坐在敞篷车里看风景,看着其他人迅速地向后退去,美景快速的收揽眼底,那是另一种迷人的悠闲。这也切合孩子们贪多,急消化的特点。在快速走动的车上,我们匆匆观看:路两边交相辉映的黄栌,红枫,黄岩,枯枝。远处起伏叠嶂,红色烂漫的山峦。山谷里,蜿蜒游走的亭榭,碧波荡漾的湖水,水上飘荡游走的船只,皮艇。路两边熙熙攘攘的游人,他们或前行,或倒走,或停下照相,或在树前陈沉思,或拾起掉在地面的树叶。当地的人们制造出更红的假树叶,售于与爱新奇的人们。有几个叶片的假树枝,有单个叶片的树叶。年轻的姑娘们或将真的叶片插在头顶,或将人造的单个叶片插在头顶,让刚来的我都无法辨识,只得留心观察,细心辨别。
等我们坐着观光车把景物看遍,儿子又搜寻自己的热心事物。不一会儿,就看到了自己钟情的射击游戏。几个孩子在教练的指导下,整装扛枪,在事先给准备好的山地里,按一定的规则互相射击。他们一脸自豪的,像模像样的学起了电视电影里的追赶,对打(枪)。一局完毕,教练指点,教导,再进行下一场。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教练的做的像模像样,对孩子特认真,不断地做着示范,挨个对孩子进行修正。孩子们也认真倾听,学习,以便进行下一轮比赛。看着一个毛头大小子与几个小男孩认真对待的样子,让人觉得又可爱,又可敬。大毛头小子(教练)真把自己当成了战场的教练,孩子们也真当成了一次持枪上战场的机会。
本说好,交的那些钱是玩半个小时的,可教练领着孩子们愣是玩了一个多小时,就是不说解散。我只得告诉孩子我们的时间到了,必须得回家了,才把孩子叫回。
此外孩子还想流连于蜂蜜小摊,玩具小摊。我只得领着孩子匆匆而过。我们规定的时间已经不允许孩子再做多的停留。
我们是来看红叶的,孩子并不只停留于红叶不感兴趣。对孩子来说,红叶只是一道路边的风景,远不如这些进嘴可吃的糍粑,蜂蜜,入手可玩的装备,手枪,入耳可听的枪声,车轮声来的真切。忽然觉得领着孩子看红叶,不如说领着孩子看风景。对孩子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他们想了解看到的一切,人为的,天然的,一切都是风景。
而我们,是为风景而来。看着满山的红叶,黄叶,我们遥想当年是哪一颗树叶的种子在这里生根,发芽,经过几百甚至几千年的风雨穿梭,长成了今天一片风景。一棵棵看似普通的枫树,红栌,反复的叠加造成了一片辉煌的景色。尤其在这红叶飘零的秋天里,本该景色萧条,而它们集体呈现了一片绚丽。当它们的红叶飘零于地,仍然红得鲜艳。它们即使仅有一片鲜红,或黄的叶挂于枝头,也是从容不迫的闲情。这怎不让人感叹,它们即将离开树干,进入大地的从容,它们不为生命将变成另一种形式而悲哀,而是集体唱响了对生命的赞歌。它们集体的合唱吸引了周围几百,几千里地的人们来朝拜,倾听,学习。他们一定听懂了这首集体的生命之歌。他们会看到即使掉在地上的树叶也红的舒展,即使皱褶,枯萎也带着欢笑。它们一定在唱着“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赞歌。
与孩子从红叶谷归来,看着还处在春天蓬勃时期的孩子,还有已在走向红叶的自己,朋友们,不禁发自内心的笑了,人生哪处无风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