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故事】村子里的傻女孩02

写在前面:

上篇说到,傻女孩的爷爷为了让他唯一的儿子娶到老婆,到处托人介绍对象都黄了,绝望之中他了解到娶媳妇还可以“买”!

那时候,有一些越南姑娘或因家境贫苦、或因衣食无着、或因年龄大尚未出嫁而来到中国,她们被介绍人卖到农村为人妻,当时这种情况很普遍。听村里人说,有的是自愿的,也有些被拐卖的。

买她们的人家一般都是家境同样贫苦,而且上了年纪还娶不到老婆的男人,女孩的父亲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女孩的父亲是村里唯一一个买越南媳妇的男人,在当时的村里人看来,娶越南媳妇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因为一来她是不知根底的外来人,二来她随时都可能会逃跑,那笔钱随时都会打水漂。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会考虑走这条路。

当时的我年幼无知,并不知道这违法,而村里人似乎也觉得这是极正常的事情,加上村子小,地方又偏僻,这种事情也就村里人知道。

女孩的家就在我爷爷家的左上侧,中间只隔着一条小路,她家的围墙用石头堆砌,大门是当时最普遍的用木头做成的栅栏门,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院子里的一切都清清楚楚。

当时听说邻居家娶了越南媳妇,好奇的我总是借机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东西时从他们家门前走过,或者假装有事经过他们家,到了门口就慢悠悠地走,眼睛紧紧地盯着院子里的动静。

大多时候,越南媳妇坐在他们家的石头门槛上发呆,没有跟人说话,也没有见她做家务或者走动,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而女孩的家人,总是片刻不离她身边。有时候被女孩家人发现,我就赶紧偷偷溜走了。

远远看着很多次以后,年幼的我发现越南女孩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长相跟村里的年轻女人差别也不大,就是看着肤色还黑一点,不会讲当地话而已,于是就失去了偷看的兴趣,不再理会这件事了。

有一次,突然听家里人说,邻居家的越南媳妇逃走了,当时是黄昏,村里人这个时间几乎都在地里干活,老人的儿子出去放羊,老人也去地里了,就剩下老太太在家。越南媳妇趁着老太太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打开栅栏们逃走了。

等老太太反应过来跑出去追时,已经来不及了。老太太边叫边哭,在地上扒土,哭天抢地的,哭她好不容易买来的媳妇没了,哭她白花花的钱打了水漂。

越南媳妇跑了,这一家人就像冬天的植物受到严重的霜冻一般,一下子就蔫了,老人的背似乎更驼了,老人的儿子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小村落的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人们早晨在鸡鸣声中醒来,白天在地里挥舞着汗水,夜晚在狗吠后睡去,就在村里人将这件事渐渐淡忘时,又听说老人再次给儿子买了越南媳妇,而没多久再一次跑掉了。

终于,这个贫苦的家庭被击垮了,对娶越南媳妇彻底断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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